赤木里神情也不似先前那般自如,完整没了哈哈大笑时的笑容,铁着方脸,翻眼问道:“这位女人,小僧不过是路子少林寺,欲借经籍一阅,没甚烦琐之事,你多番言语讽刺,有何企图?”
虚云面色乌青,神情凝重,将手中的八珠十六环伏魔禅杖悄悄朝石板上一扣,厉声道:“赤木里,勿要做绝!”拖着禅杖便与一众和尚大步拜别。
丁芷经他这么一讽刺,面红耳赤,难堪之状溢于言表,但立马稳住阵脚,一句接上:“少林寺不收女弟子的规定,上至耄耋瓮媪,下至髫年孩提,人尽皆知,怎的单单国师不知?小女子我身着轻衫,言谈也无半点少林寺之貌,国师怎的说我入了少林?国师怎的竟也这番老眼昏花?”
赤木里听罢,背着双手来回踱步道:“好一个何德何能!我身为国师,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来你少林寺藏经阁已是给足面子,你这秃驴,倒是不知恩德!”伸手朝觉远脑门指去,持续骂道:“你们这群秃驴,不知天高地厚,皇恩浩大。若不是我在圣上面前替你少林寺美言几句,怕是你这几间破楼烂阁早已塌了。记着,皇上要你少林寺兴,你变兴,皇上要你少林寺亡,你变亡。”
虚云大师浅笑道:“李少侠之孝,动人至深,少林何来惩罚之说?”
赤木里听了,转头一看,众僧都自发朝两旁缓缓让开,从前面站出一个妙龄少女来,不是别人,恰是在寺院门口所见的年青少女。
当下世人听了,都群情开来,口中皆是夸奖之辞,包含虚云,觉远,怀空,觉空在内的高僧,亦轻抚银须,微微点头,目光中皆是歌颂神采朝丁芷望来。
赤木里遭面前这一黄毛丫头这么一嘲,明显也是有些脸面上挂不住,强做欢笑,垂垂稳住阵脚,复道:“这位女人果然是巧舌如簧,可惜的是终归有些稚嫩,不懂端方。令尊未曾教你,长辈说话,休要插嘴么?你既不是少林寺人,有甚资格搅和小僧与少林寺世人的说话?丫头,还是少些多管闲事罢。”
怀空见二人脸上仍有迷惑之色,又道:“李施主,我与令师公无冤无仇,千万不会有侵犯他之心。何况张真人乃是武林德高望重般的泰斗,小僧敬慕已久,但却未曾得见,又如何再去害他。”
丁芷道:“据我所知,国师乃是由皇上钦点,册封德高望重的高僧,但是方才听虚云大师的意义,倒有相去甚远的意义。”弘义忆道:“赤木里这名字如果没记错,我也曾听师公和三山堂岳掌门提及。十六年前赤木里企图篡夺三山堂世代相传的秘笈《混元轰隆掌》时,刚巧师公颠末,制止他作歹。”
当下赤木里又是几声大笑,怪声反问道:“少林之文籍皆乃当世珍品,内里的内容也都是美好非常。众高僧将之深锁高阁,不见天日,此中的奇妙又怎可流芳百世?再者少林近些日子日趋陵夷,大有被丐帮武当超出之势,由小僧我来保管这些册本知识,才会让它不落奸人之手。”
当下众僧听了这般热诚,群皆惊诧,面面相觑,一个个脸上都是愤激不平之色,但却都定在那边,无人敢上前和赤木里实际半句。
虚云向前欠身见礼道:“不知国师到临敝寺有何贵干?如果老衲接待不周但说无妨,何必大动兵戈,与方丈对峙在这藏经阁之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