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认得他,几年前在故乡见到过他。”这个稚嫩的声音仿佛咬牙切齿般说道。
彻夜濠州的玉轮特别的圆,清冷的月光照在庆格尔泰府中的大树冠上,模糊映出两道恍惚的身影。庆格尔泰刚走进大堂,就传出寒微的窃保私语声。
自从获得动静后,庆格尔泰就命令全城搜捕白莲教叛党,但还是每日都过得心惊胆战。直到方才获得动静,白莲教大肆打击濠州大牢,牢中狱卒无一幸免。庆格尔泰很高兴,按照白莲教以往的行事气势,再一不再二。一个处所只脱手一次,决未几加逗留当即撤退。庆格尔泰心中的大石头终因而放下了。
朱重八猛地昂首,但眸中随即又闪过踌躇的光芒:“他但是濠州知府,府中保卫无数,你我两人又如何能在他府中取了他的性命?”
李寻龙扔了把匕首在地上,朱重八捡起匕首走到庆格尔泰身前,通红的眼中仇恨的火焰仿佛都要溢出来了,将锋利的匕首搭在庆格尔泰的脖子上。匕首上还沾着门口两个侍卫的鲜血,腥味飘进庆格尔泰的鼻中,他更加惊骇地望着朱重八。
李寻龙没有解释,只作了个噤声的手势,与朱重八二人藏于树冠中,一动不动。
可还没来得及细细咀嚼,李寻龙便拉着他奔腾出门,翻出庆格尔泰府的院墙,不敢稍作逗留地一起飞奔。
朱重八点头。
庆格尔泰抚着饭饱后的大肚子,喊道:“来啊,奉侍本老爷去沐浴。”
透过窗户上模糊透出的身影和顺风而来让朱重八面红耳赤的淫笑声,李寻龙肯定庆格尔泰此时就在此中沐浴。
朱重八按李寻龙叮咛的,悄悄地摸进浴室,只见那浴桶中躺着个一丝不挂的庆格尔泰,正满面惊骇地看着面前提着长剑指着他的喉咙的李寻龙。朱重八还没来得及细想李寻龙身上何时藏了这么多兵器,就看到了大仇敌庆格尔泰,双眼腾地就红了起来。
当年在钟离孤庄村,庆格尔泰教乌日格达坦取了朱重八大嫂的初夜,朱家与李家两家固然万般不肯,但还是迫于端方,两家张灯结彩一起敲锣打鼓将即将成为新娘的李十五送去乌日格达坦府上。而在两家浩浩大荡的迎亲步队中,就有一个稚嫩的身影在此中。朱重八亲目睹证了由蒙前人制定的虎狼端方是如何毁了年老迈嫂的大喜之日与刚出世的小侄儿的一条活生生的性命。从当时开端,朱重八就在心中冷静地记着了这两个名字――乌日格达坦和庆格尔泰。
今晚庆格尔泰借着白莲教退走的借口在府中大肆酒肉了一番,待酒菜散去后,他召来府中的文书,命道:“你去,为本府拟一道奏章,就说本府率濠州府守军与白莲叛党大战一场,丧失守军不过数人,将白莲教杀得败退。本府要以此去处天子陛下请赏,待本府返来后,少不了你等的犒赏。”
文书大喜,当即领命退下,去拟这道内容不实的奏章去了。
直到不知多久过后,看到一处烧毁的院墙,李寻龙才停了下来,说:“此处应当安然了,彻夜就在此处歇息一晚。”
“就是现在。”李寻龙忽的扔下朱重八,单独一人闪向两个侍卫,不知何时手中已经握着一把匕首,一手捂嘴一手割喉,甚是流利的将门口保卫二人斩首,速率之快,愣是让二人没来得及收回一丁点声响。随后,他又敏捷地推开门,室内拍水声忽的变得短促,不过很快便温馨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