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美人别躲嘛,让老爷我来好好疼疼你。”
朱重八踏着院内的杂草,昂首看着敞亮的圆月,将溢出眼眶的泪水给生生地逼了归去。
一番云雨过后,庆格尔泰让室内小侍女退下,门被推开,小侍女满面桃花地分开。屋内只留下时隐时现的拍水声。
当年在钟离孤庄村,庆格尔泰教乌日格达坦取了朱重八大嫂的初夜,朱家与李家两家固然万般不肯,但还是迫于端方,两家张灯结彩一起敲锣打鼓将即将成为新娘的李十五送去乌日格达坦府上。而在两家浩浩大荡的迎亲步队中,就有一个稚嫩的身影在此中。朱重八亲目睹证了由蒙前人制定的虎狼端方是如何毁了年老迈嫂的大喜之日与刚出世的小侄儿的一条活生生的性命。从当时开端,朱重八就在心中冷静地记着了这两个名字――乌日格达坦和庆格尔泰。
朱重八咬着牙齿,一字一顿地说道:“不知知府大人还记不记得几年前在钟离孤村的朱月朔和李十五。”
庆格尔泰闻声李寻龙搭话,觉得有了朝气,便赶快接嘴道:“黄金百两可够?”
庆格尔泰额间流淌着不知是汗水还是桶中溅出的沐浴水,高抬着的双手不住的颤抖着:“豪杰,豪杰饶命。本府有的是银钱,你要多少,本府十足给你。”
李寻龙神采敏捷阴沉了下来,并附以一声冷哼。
李寻龙有些惊奇地看了一眼满目仇恨的朱重八,但他并没有多问,而是悄悄地拍了拍朱重八的肩膀:“我本日给你个机遇让你亲手杀了这狗官,你可敢做?”
半晌后,院内沉寂无声,清风拂过院中的大树收回沙沙的响声,两道恍惚的身影从树上奔腾下来,敏捷躲到墙根处,没有任何人重视到。
李寻龙扔了把匕首在地上,朱重八捡起匕首走到庆格尔泰身前,通红的眼中仇恨的火焰仿佛都要溢出来了,将锋利的匕首搭在庆格尔泰的脖子上。匕首上还沾着门口两个侍卫的鲜血,腥味飘进庆格尔泰的鼻中,他更加惊骇地望着朱重八。
朱重八猛地昂首,但眸中随即又闪过踌躇的光芒:“他但是濠州知府,府中保卫无数,你我两人又如何能在他府中取了他的性命?”
直到不知多久过后,看到一处烧毁的院墙,李寻龙才停了下来,说:“此处应当安然了,彻夜就在此处歇息一晚。”
朱重八目呲欲裂,庆格尔泰乃至都不记得年老迈嫂的名字,而年老迈嫂却因他而痛苦平生。
“待会我会进入浴室中,待我进入后半晌,你也悄悄出去。”李寻龙叮咛朱重八道。
朱重八点头。
文书大喜,当即领命退下,去拟这道内容不实的奏章去了。
庆格尔泰比来几天老是心神不宁的,因为白莲教的人好几天前就已经放出动静要来濠州。白莲教所过之处,元人闻风丧胆。庆格尔泰作为濠州知府,当然惊骇这白莲教的人会来找他的费事。
......
立马有几个貌美的侍女走了上来,搀着庆格尔泰往浴室走去。
庆格尔泰仿佛抓到拯救稻草,对着朱重八说道:“这位小哥,哦不,这位大爷,你想要多少固然开口,只要本日能保全了我一条小命。”
透过窗户上模糊透出的身影和顺风而来让朱重八面红耳赤的淫笑声,李寻龙肯定庆格尔泰此时就在此中沐浴。
今晚庆格尔泰借着白莲教退走的借口在府中大肆酒肉了一番,待酒菜散去后,他召来府中的文书,命道:“你去,为本府拟一道奏章,就说本府率濠州府守军与白莲叛党大战一场,丧失守军不过数人,将白莲教杀得败退。本府要以此去处天子陛下请赏,待本府返来后,少不了你等的犒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