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来的门扉声响。
“小爵爷……呢?”
顾久修有些严峻,连大腿痒痒都不敢伸手去挠,只在被子底下,拿左脚蹭了蹭右脚丫。
黑头蛇的蛇身蜷住灰鼬的身子,穿破灰鼬喉咙的尖角蛇头泛着油亮的光芒,一对火红琉璃那般的小豆眼镶嵌在黑蛇头上,显得格外素净,光彩夺目。
顾久修独坐床头,一脸蒙逼。
这时。
只听得门外模糊有人声响起,由远及近。
洛予天不语,抬起手,就往顾久修额头上弹了一下脑门。
洛予天的声音从身边传来:“鼠鼬这类野兽,身上天生一股臭骚味,以此在同类中标识领地。作为驯兽,固然被驯兽师借着木草香一类的香料袒护了气味,但是鼠鼬的所到之处还是会留下它的气味。”
顾久修:“……”
“老鼠”是指刚才想要偷袭它的灰鼬?
在这个没法以科学知识来定论的异天下里,怕的不但是隔墙有耳,更怕千里传音。
顾久修被小爵爷大段的科普讲解,说得满头雾水。
雷一鸣已经换下傍晚那一身玄色华服,此时身着素红色的便装,晚间盘着头发的玉冠也解下来,只顺手用一根天蓝色丝绸,松松垮垮地系着头发。
而大方士抚平袖子口,隐去袖子中催动术法的右手手势,她再顺势抬起左手一挥,屋里的烛台便明灭着摇摆生姿的烛火。
这类环境下,就算瞥见也要假装没瞥见啊!
“小爵爷!”
“小爵爷……”
闻言,顾久修心虚地昂首看了洛予天一眼,试图用眼神表示洛予天:雷一鸣的灰鼬就是被小黑蛇给一击暴毙的!!
雷小爵爷双手环在胸前,挑眉看着顾久修,转头对洛予天说道:“唉,你家这位……该如何称呼他?总之,他仿佛并不如何欢迎我啊。”
二人均是眉头一皱。
顾久修借着小爵爷近身给他系衣服的空档,悄声问他。
顾久修被洛予天说得忸捏。
洛予天倒是当真地答复:“没错,就是因为你看起来一无是处,以是雷一鸣如果真的故意想要摸索我,就会从你身高低手。”
鉴于刚才黑头蛇护主有功,顾久修奖惩清楚地留下黑头蛇睡在床尾,又将红骷髅那一堆碎骨头兜进锦布里,包成承担,还打了个结健结实的结儿,让洛予天给丢到一边去。
洛予天点头回应:“请,不送。”
洛予天熄了灯,回到床上。
房门从内里被翻开,大方士隋染和大驯兽师谢停二人也不叩门,直接就走了出去。
洛予天道:“谢停方才也已经说了,鼠鼬处于被激愤的暴怒状况,若它突入屋里,必定会对活物建议进犯,总不成能纯真跑出去遛个弯儿。并且,鼠鼬的气味已经在这间屋子里留下了,雷一鸣心知肚明。”
顾久修侧耳聆听。
要说大方士和大驯兽师也便罢了,此二人平时蹲窗外偷看的次数定然不会少,就是本日尚且是“初见”的雷一鸣,连“初识”都谈不上,竟然就如许大剌剌地走进别人的寝室。
顾久修还将来得及解释,只见一团蓝火忽在地上蹿起,一把将灰鼬的尸身吞噬洁净。
顾久修闻言,心头一塞:以是刚才,雷一鸣都是明知故问,抱着戏谑的心机看顾久修满口胡说的丑态?
小爵爷捏着顾久修下巴的手,一顿。
洛予天伸脱手摸了摸顾久修的下巴,温声道:“你对驯兽的体味少之又少,即便你有驯兽的天赋,也只要知根知底,才气一击必杀,不会亏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