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予天松开顾久修的手,沉默不语。
“哗啦――”
实际上,顾久修和洛予天现在的相处形式,和“被包养”也没甚辨别。
“砰――!”
隋染嗤笑道:“你这是想要,一觉睡到小爵爷返来吗?”
是洛予天叮咛顾久修,要顾久修在他进入剑林、不在顾久修身边的这段日子里,收支要戴上面具。
顾久修:“……”
话说,铸剑山庄中的剑修全数进入剑林,铸剑山庄中过半数的保卫都被堆积到剑林入口,层层保卫,层层封闭。
顾久修懒懒地翻开视线,抬眸看向洛予天:“为甚么?”
近几日,鉴于剑修进入剑林,保卫又被调走大半,铸剑山庄内仿佛冷僻了很多。
令顾久修感觉奇异的是,被洛予天抱过这么一会儿,他身上黏糊糊的汗渍也都洁净了,此时一身清爽,他慵懒地翻个身,一动都不想动。
仅剩尚且复苏的大方士和大药师二人,倚墙而坐,月光重新顶的窗台洒落下来,铺了一地银霜。
远在天水城的尧媚儿突然感受背后一凉,手里的红纱扇顿了顿,转头问中间刺绣的翠娘:“翠娘,今儿是霸气那孩子走后第几天了?”
隋染又瞥了顾久修一眼,挑眉道:“睡相奇差,今晚你睡地铺。”
顾久修紧闭双眼,睫毛轻颤。
顾久修摸了摸肚子,坐起家感慨道:“难怪我会被饿醒。”
“来来来,持续。”
剑拔出鞘,银光晃眼。
洛予天明显是强词夺理,却还是用理所当然的口气道:“如果能够,我只想把你藏起来,不给任何人看到。”
嗜酒如命的大药师“哈哈哈”大笑,抓过酒坛满上一碗,他赢局也喝酒,输局连喝三杯,豪放痛快。
室内一暗。
五人喝酒投骰,玩得不亦乐乎。
“住停止!!我要……尿了!”
骰子在骰盅里摇撞的声音噼啪作响,屋内酒气满盈,异化着喝采声和谩骂声。
顾久修和伯爵府四大妙手,五人席地而坐,各执一个骰盅,盅内五颗白玉骰子,一同摇骰子,由农户喊数,这弄法又叫大话骰,五人辩论喊叫到脸红耳赤。
“醒了?”
夜风穿过窗棂的裂缝,挑逗着明灭不定的烛火。
“诶?”
惜春院出门拐个弯就能买到如许的挂饰,小贩手巧,能按照卖主的要求来编织各种金饰,代价也不贵。
“不是。”
不过,洛予天并没有听明白顾久修的话,从顾久修口中冒出来的词语一个比一个令人匪夷所思。
***
他也不太肯定。
洛予天抱起顾久修,一把撤掉床上脏了的床单,顺手掀起一床薄被铺在床榻上,这才将顾久修安设在床上。
顾久修躺在床上大伸懒腰,冲隋大方士笑道:“在梦里,小爵爷还没走呢,哈哈哈。”
大药师怀里抱着一个酒缸,抬头就倒了一口下肚,烈酒穿肠,伤脾伤身,大药师却如何也戒不掉。
隋染毫无防备地就被顾久修秀了一脸恩爱,不由摇点头:“你真是中毒太深。”
喝采声一片,轮庄的顾久修再输一局,他脸上的水晶面具泛着水光,烈酒灌入口中,火辣辣地穿肠而过,腹部一阵翻搅。
“叮咚――”
语毕,大方士顿时展开双眼,一掌将大药师手中厚重的酒缸推向大门。
大方士目光涣散,漫无目标地在房间里游走,扫过抬头打咕噜的大驯兽师,另有靠着谢停大腿当枕头的大剑师,最后落在酣然大睡的顾久修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