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予天哈腰屈膝，在顾久修面前单膝蹲下身来，又轻声唤了句：“顾九……”
如顾久修所愿，顾久修只言片语便能等闲扰乱洛予天的心境。
夜风吹干了顾久修脸上的眼泪，只留下满面泪痕，这些泪痕好像凝胶，将他的脸庞绷得死紧，再不能没心没肺地嬉皮笑容了。
这个答案便是料想当中，却又是料想以外。
固然洛予天也不肯定姚瑶是不是钟云倾推出来的弃子，他只晓得，姚瑶很好地完成了分派给她的任务。事情的本相或许会更伤人，洛予天不想顾久修再次受伤害，便道：“阿谁侍女虽是决计靠近你的，但她也是至心待你的。”
顾久修微微掀起视线，瞥了洛予天一眼，见洛予天没有说话，不由又诘问道：“将剑神引过来的人……是你吗？”
终究――
顾久修双手撑地，抬起一张满面泪痕的脸庞。
洛予天回望着顾久修，眼里的心疼和果断的语气不似作假。
洛予天望向顾久修，轻声应道：“我在。”
是谁来了。
枝头的乌鸦亲眼目睹了一顿腐肉消逝不见的过程，它气愤地拿粗笨的鸟喙啄着脚下的树枝，叫声凄厉，“哇哇”嘶叫个不断。
顾久修救红骷髅心切，一心只想着让妖兽重生，底子偶然关顾其他。试想，铸剑山庄本就在剑神的眼皮子底下，而妖兽重生时会开释强大的妖兽气味，又怎能逃得过剑神的眼睛。
顾久修晓得，他只是洛予天摆上棋盘的一枚卒子，亦是一枚弃子，即便他伤痕累累，痛苦万状，洛予天也不成能会因心疼而将他收回。
既然如此，那便不再转头罢――
顾久修重新规复积赞经历值的决计，这对于体系而言但是喜闻乐见的功德。
面对顾久修滑头的目光诘问，洛予天一时也被他这个题目给问住了，任是洛予天也没想到顾久修会俄然转移话题，一转就转到“这类”话题上。
小巧精美的铃铛，恰好垂挂在草戒指的中间，煞是都雅。
顾久修只当是红骷髅身上的红光晃眼，导致他看花了眼。
洛予天不肯看到顾久修此时失魂落魄、哀痛过分的模样，但是，培养这统统的人，却恰是他本身，是他，亲手将顾久修推动这统统磨难的深渊里。
“……”
血泪玉，红骷髅，重生。
“别看了。”
顾久修倾身靠在监禁着他的结界，额头贴着界壁，哑忍地咬牙止住眼泪，何如他的双眼红肿，早已哭得视野恍惚。
顾久修将指尖摇摆的铃铛握紧在手掌心，“叮玲”声突然停止，枝头的乌鸦也不再叫喊，四周规复一片死寂。
洛予天想辩驳，倒是薄唇紧抿，无话可说。
岂料，洛予天沉眸应道：“不会。”
只是现在，顾久修也不大在乎了。
顾久修冷嘲热讽一番，句句挖苦，步步紧逼，逼得洛予天无话可说，他就感觉内心畅快了。
隋染替他保管血泪玉，姚瑶替他从钟云倾手中偷来红骷髅，又等闲躲过洛予天别院里的侍卫侍从，这统统本就顺利得让人起狐疑。
洛予天并非无情，只是他眼里的心疼，不及顾久修内心的肉痛万分之一。
想问不敢问，想晓得答案，却又惊骇晓得答案。
【体系提示：当前洛予天好感度：31/100，请尽快刷满经历值。】
声音里仿佛不含一丝肝火，不带一丝抱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