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如此,剑神怕是会将顾久修囚禁起来当作实验体,而不是如本日这般直接宣判极刑。如果剑神还想留顾久修一条命,那他的打算,可就完整落空了……置之死地,方能后生。
“别看了。”
心头思定,顾久修淡然开口:“明天行刑……你想要我如何做?”
思及此,顾久修深呼吸一口气,试图找到一个能够减缓二人之间氛围的话题来,他问:“小爵爷,你明日会脱手救我吗?”
洛予天没有辩驳,一双淡色琉璃眸子仿佛落空光彩,变得有些暗淡,他轻启薄唇,嗓音一贯降落而又充满磁性,道:“红骷髅重生之时,妖兽气味无处埋没,对妖兽嫉恶如仇的剑神,天然会空降铸剑山庄。”
顾久修满身脱力地滑坐在地上,暮气沉沉的双眸,如同一潭死水,俄然,当他眼角的余光扫过掉落在地上的铃铛时,他的眼睛里才闪过那么一丝亮光。
顾久修再次启唇,语速不疾不徐,嗓音沙哑倒是变相的和顺,只听他对洛予天说:“小爵爷,现现在这个局面,不恰是你所乐于看到的吗?实在……你大可不必算计我,只要你开口,不管甚么事情,我都会为你去做的。”
此时,却见洛予天面无神采地缓缓起家,居高临下地瞥了顾久修一眼,道:“那就把面具戴上吧。”
洛予天也便跟着一起沉默了。
顾久修将红骷髅抱进怀里,红骷髅也乖乖任由他抱着,小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戳着面前的小铃铛,玩的不亦乐乎。
洛予天回望着顾久修,眼里的心疼和果断的语气不似作假。
顾久修却仿佛没有听到他说话一样,不睬不顾,回身寻着姚瑶的方向望去。
故交不在,铃儿还是叮当响。
这应证了一句话:本日所流的眼泪,尽是昨日脑筋进的水。
枝头的乌鸦亲眼目睹了一顿腐肉消逝不见的过程,它气愤地拿粗笨的鸟喙啄着脚下的树枝,叫声凄厉,“哇哇”嘶叫个不断。
“……”
事到现在,不管他如何解释,都只是抵赖罢了。
“叮玲――”
洛予天抿了抿薄唇,竟无话辩驳。
“……”
置顾久修于死地,而他获得后生。
不过四周除了乌鸦时不时的叫喊,另有红骷髅在结界内不知倦怠地折腾个不断,倒也不算温馨。
夜风吹干了顾久修脸上的眼泪,只留下满面泪痕,这些泪痕好像凝胶,将他的脸庞绷得死紧,再不能没心没肺地嬉皮笑容了。
顾久修没法将姚瑶之死的任务推辞到红骷髅身上,他的眼睛里如同一潭死水,不起一丝波澜,抬开端望向洛予天,旧话重提:“小爵爷,明日行刑,你但愿我们如何做?”
此话一出,倒是洛予天微微一愣:“嗯?”
顾久修微微掀起视线,瞥了洛予天一眼,见洛予天没有说话,不由又诘问道:“将剑神引过来的人……是你吗?”
斯须。
顾久修见洛予天迟迟答不上来,也没有持续难堪他,顾久修收起在理取闹的打趣话,内心好笑道:“你是不是感觉我问这话很好笑?这就跟你刚才那句‘要我好好活着’一样,你将我推动火坑,然后鼓励我本身爬出来,你不感觉你这做法很不成理喻吗?”
“为了让红骷髅重生招引剑神,我只得让钟云倾脱手,借由他手让红骷髅临时堕入甜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