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12章 ：三秋桂子，十里荷花[第4页/共5页]

“你……”元修游移了。

元明月看到了他身后不远处的元修，又将目光收回，看着高澄，目中堕泪。

北地暑消寒长，南来佳令当时。

穿房入舍很久没有收成。高澄固然还兴趣勃勃地搜刮，但是崔季舒俄然拦住了他。

高澄还剑入鞘，回身走出了古松林。

“公子，仿佛梁朝天子便在寺中？”崔季舒心头颤抖，仿佛是在问高澄，仿佛又是在问本身。

但是就在回身之间偶然看到侧厢莲池畔一所茅殿。房舍低矮精美，灯烛敞亮。敞开的殿门处吊挂亮纱，晚风吹拂纱帘，氤氲紫气漫漫，殿内蒲团上一人打坐。此人黄衣金面，年逾古稀，身形清癯，坐在蒲团上双目微合。此人须发皆白，眉尾长而垂至眼角，目长唇丰，双耳垂轮，似老衲入定般不闻世事。

三个髡发者答声“是”，便昂首退下。

“汝又是何人？”崔季舒问道。

“侯景?”高澄皱起眉头，心中惊奇兼有不快。还剑入鞘，沉默半天，不晓得贰心中所想。“我无事，汝等速归去处侯景复命，致我谢意。”高澄语气安静，听不出是喜是怒。

“世子，我等来迟了。”髡发者昂首而立。

“世子……高侍中……”远远又传来几声急唤。

“如果我的家奴，留你何用？”持剑相向者声音尽是磁性，不急不徐。

高澄以一敌三。

同泰寺里实在并没有太多的侍卫。不知是江南承平已久心无警戒之故，还是寺主天子萧衍好静而不肯意置过量侍卫于身侧。沙弥们忙于诵经打坐，修身参禅，恐怕想也没想到会有人突入。更不会想到突入者是北方大魏的朝中官员。

那着披风的男人拔剑上前互助。他剑锋所指仿佛悄悄巧巧便逼退三个黑衣人。那男人面对劲敌，竟另有闲暇回身面向高澄笑道，“在此幸会高侍中实为不易。”一边说着一边又举剑再次逼退三个又扑上来的黑衣人。

入夜的建康繁华尽管繁华，与洛阳的沧凉血性分歧，娴雅而文静。诗礼之乡，文气昭昭，建康城仿佛从未蒙受过涂炭。连氛围里都满盈着温馨平和。秦淮河边烟笼月罩，轻歌曼舞；朱雀桥边步态端庄，诗赋累牍。

一个身影矗立的男人步出船舱快步到船头，浑身披拂下落日的余晖倚栏向长江南边张望。

崔季舒几次张口嗫喏，皱着眉，终究道，“公子，仿佛有人一向跟着我等。并且……同是北地人。”

再看时，刚才阿谁以剑互助的着披风的男人也不晓得甚么时候不见了踪迹。

殿宇屋舍间穿越而过奔向来时的那木门。奇特的是并未看到有梁帝侍卫或是寺中沙弥追捕。更奇特的是仿佛总在不经意间看到屋脊上，墙柱间有人影跟班，甩之不去，杀气阵阵而来。心中惊骇时终究找到了那扇木门。破门而出，飞身上马，纵马便逃。

“公子。”白白胖胖的崔季舒从船舱里走出来，一边唤着倚栏独立的高澄一边走到他身侧。

“这便是梁朝萧氏天子不成？”崔季舒低问。

建康的夜晚来了。白日里喧闹的都邑夜晚老是会温馨，火食垂垂希少，这更加看得清楚建康的本来脸孔。通都大邑，店铺屋宇鳞次栉比，门路宽广通达，更妙在山川环抱间的通透灵秀。

“在此。”崔季舒听唤才从柱后现身，冒死跟上高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