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锅糕蒸出来,罗用给乔大郎也切了一块,他本身吃一半,给阿枝留了一半。阿枝现在完整已经是个货郎模样,学着那些走街串巷的小贩模样,也是大咧咧地说话,乔俊林他爹娘如果见了,怕是要大吃一惊。
“别嚷嚷。”他娘一个巴掌就把他那根手指给拍了返来,眼睛往桌上那些粗陶碗里头一扫,抬手指了指另一块糕,道:“我们要这块。”
为了蒸这两锅糕,乔大郎那胳膊怕是要酸上好几天,这年初也没个打蛋器,完整纯手工操纵。罗用和罗二娘也都上手打了,不过首要还是靠乔大郎,这乔大郎干活实在不错,那两根筷子在他手里能甩得跟风火轮似的,罗用他们底子比不了。
“你手里拿的啥?”那小孩问道。
方才阿谁孩子头儿,大名田崇虎,比罗四娘大一岁,虚龄十岁。田姓是西坡村最大的姓氏,他们这小村统共才二十多户人家,田姓就占了十多户,常日里也挺喜好抱团。
田崇虎是家里的老迈,下边另有一个mm,本年六岁,传闻本来另有一个更小的,生下来未几久就没了。
“也是。”世人点头称是,内心纷繁都松了一口气,不是每天做也好,家里的小孩想闹都闹不起来,是三郎家没做嘛,又不是他们不给买。
送走了罗大娘,罗用又去灶房看了看,前些天拌好的豆腐和豆渣,现在都还在发着呢,这个时候做酱,季候有些不对,霉菌长得慢。
“下回再有人跟你们说这个,你就问他们家里头,年后筹算叫谁过来。”罗用想了想,又说道。
林家虽是西坡村最富的,却也是精打细算省吃俭用的人家,精打细算地过了,也是显得有些抠门。
“你买恁多做甚么?三郎明日还做呢。”罗用还没说甚么,一旁的村人就先喊话了,边喊还边把瞅好的糕往自个儿跟前划拉。
罗大娘说,比来村庄里那些没有学到做豆腐的,似是有些按捺不住了,村里有两个常常过来找她那两个妯娌一起说话干活的妇人,这几日总往她跟前凑,想探她的口风。
罗家这边。
他们不知,这人间竟另有“饥饿营销”这回事。像如许的糕,莫说在西坡村,就是在离石县,舍得吃的人家也是有限,两升米就换这四四方方一小块,好多人光是想想就心疼了。
不管如何说,有肉吃老是欢畅,特别家里头那几个小的。
“你干啥?”四娘个头不高,气势却摆得很足。
五郎举头挺胸跟在四娘背面,每当这类时候,他就感受自家姊姊分外靠谱,跟在她身后特别放心。罗四娘是个短长的,村里差未几年纪的小子们都不敢招惹她,小女人们就更别提了。
这边,罗用在草棚里卖糕,那边,四娘五郎领着两只小狗就往村里去了,四娘手里头还拎着一个麦秆编成的食盒,二娘在里头放了几块刚出锅的红糖鸡蛋糕,叫他们拿去罗大娘那边,这也是罗用之前跟她说好了的。
至于二娘,家里老是离不得她,下边另有六郎和七娘那两个小娃娃呢。再说林家那边另有个林六郎,罗用心想,本身得防着他点,像那样的娇少爷,实非良配。
罗四娘方才觉得田崇虎这些人想抢她的糕,那倒是没有的。嘴馋那些糕是确切的,但他们比来正打罗家院子里那些腐乳的主张呢,必定不会在这类时候动手抢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