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天下无魔,你降谁?你不过是心结难明,情灾害渡,一心困于那前尘景中。”东君枕着臂,说,“我鉴定你此生都没法做佛。”
醉山僧面池而坐,他抱着降魔杖,回道:“看着挺端肃,想必是个端庄人。”
东君拭着唇角,酒气浓厚,面上却看着醒了很多。他对高阶上的九天君拜了拜,说:“净霖方归,君父必定舍不得使唤他,那我便占个便宜,讨个彩头!”
东君敛了笑容,感觉好生败兴。他将手中的帕叠了,说:“那便待散席以后,你我一起走一趟。”
净霖说:“记得清清楚楚。”
风涌吹两人的长发,云海间再无别人。
吠罗见他怡颜悦色,与传闻大相径庭,不由一张脸上都是热忱之色:“等、等我?”
东君半途就溜了,他躺在老石上,面上蒙着吠罗的帕。他不满地吹起帕子一角,说:“死人有甚么都雅的,白瞎了我各式盼望的眼。你瞧他,那还是人么?连哭笑都失洁净了。”
“你这杖叫甚么?”
“我这张脸都雅么?”东君肘撑膝上,抬着脸叫吠罗看个够。
黎嵘已料得九天君要说甚么,他蓦地抬眼,看向劈面的净霖。净霖余光睨来,倒是喜怒皆无。
话没完,东君便连滚带爬地跑去吐。
东君当即暴露笑:“小阎王,怠慢了!”
吠罗跪不住,感觉四周凝着氛围不舒坦,便瞅准机遇,也跟着爬起来,抖出帕子要给东君。
“这般爱好容色,我便犒劳犒劳你。”
“不急一时。”九天君对下方朗声说,“另有一事迫在眉睫。几百年前,九天门齐力抗海,在坐诸位皆对邪魔深恶痛绝,我们也丧失了很多好儿郎。幸亏天降大任于我九天门,虽历经磨难,却终铸成无上功德。当时北方苍龙居地不让,饿死了无数无辜百姓,但为全抗海大业,九天门始终谦让避退,可惜贪婪不敷蛇吞象,苍龙到底没能抱守本心。”
“降魔。”
不知躺了多久,东君算得净霖该来了。谁知面上帕角一掀,探开一双热切的眼。
吠罗猛地捂开口鼻,感觉热流要涌出来了。他目睹东君靠近,腿都要软了。岂料这氛围旖旎时,东君俄然用力将他拽上老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摁鄙人边,再次眨了只眼。
“百年难见一次的临松君。”东君稍稍掩面, 酒喝得太饱有点想吐, 便不顾描述地撑地爬起来, 哽着声对周遭说, “都偷着乐甚么?笑出声啊!光亮正大地瞧!过了这村可就……”
“……杀戈君一心卫道,也是无法之举。北方大妖群聚,此事不好解,拖到本日便是为了等临松君出关……”
东君说:“大家膜拜的滋味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