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们常日里,一副严肃持重的模样,现在倒是敞着胸膛撩着袖管在打赌,呼喊声震惊了全部戏楼,而主楼之上的文官们,神采更加的青了,死力压抑着内心的不满。
王子墨做事一贯细雨润无声,并不与那些掌柜计算,暗中渐渐扩大权势,又有张掌柜这个在兴元府里有些脸面的人物极力帮衬,俗话说强龙不压地头蛇,那些掌柜又如何能与张掌柜斗。
王子墨安闲游走在人群中,态度不卑不亢,面带温暖笑容,奇特的亲善气质,让得世人很有好感。
“三爷此言差矣,此二人确是忠心之人,但这是他们奉小弟为主,如果他们跟着三爷,定然对三爷忠心耿耿。”王子墨微沉着脸,问道:“三爷抬爱,你俩竟不知好歹,我且问你们,可愿随三爷去?”
王子墨看着赵显与张掌柜说话,一向没有出声,那看似打趣的话,倒是暗含很多信息,敞亮的眼睛明灭着思考,两个老江湖的演出让她很有感到。
行到一处大院外头,院中喧闹的叫唤声已经传了出来,那些鬼哭狼嚎的声音此起彼伏,竟是盖过了戏台上的武打戏。王子墨踏里院内,才晓得为何会有如此前后不着调的事。
别看张掌柜是读书人,但他决没有俯仰无愧的君子君子作派,做买卖的人如果光亮磊落,这买卖如何能做得下去,而王子墨更是没有这方面的顾虑,她只在乎彩盛庄的买卖吵嘴,本身对彩盛庄的掌控程度,以及交友达官朱紫,寻求出城良机。
“赵三爷万福,三爷看着,近年前更加的精力了。”张掌柜也是个妙人,马屁张嘴就来。
这便是王子墨培养的人,他们多是最贫苦人家的机警孩子,王子墨赏了他们百口有饱饭吃,他们的命便卖给了王子墨。
“只这一处荷花水榭,便是鬼斧神工。”王子墨不由赞叹道。
赵显一听,正中下怀,刚想开口伸谢,谁想那两个小厮竟然“扑通”的双膝跪地,不住叩首道:“小爷,小的有错您吵架便是,千万别把小的送人。”
“那哪儿能呢,三爷让管事过来拿就成了,老朽定然不让几位夫人绝望。”
“先别谢,我兄弟但是说了,要拿你们庄里的好丝绸贡献她的几位嫂嫂,你这老货莫要给我次货。”
这是一个戏楼,正面二楼是戏台,其他三处是看台,大老爷等显耀文官坐在戏台劈面的阁楼上,军中的将军们多坐在戏台的左边,右边则是乡绅富豪的堆积地。王子墨的眼力极好,环顾一周以后,便发明大老爷等文官乌青着脸,将军们倒是大声呼喊,那些富商,则是一脸看好戏的模样。
“端方。”王子墨淡淡地说道,喝着热茶暖身子。
“我与贤弟,情如兄弟,刚才不过是句打趣话,你这老东西不必护她如此紧,她跟着我,决吃不了亏。”赵显也不管张掌柜的话是真是假,归正听着感觉窝心就成了。
“敢不从命。”
“你们南人,就是狗屁端方多。”赵显撇着嘴酸酸地说道。
两个小厮长相清秀,人又机警,一个给她摘帽宽外套,一个给她沏了常日里常喝的龙井茶,一盆热水洗过脸,又有暖暖的手炉递过来,叫来楼里的伴计,点上的都是王子墨爱好的江南小吃,赵显看得“啧啧”咂舌,问道:“贤弟,你是如何□□下人的,如何看着比我家的大丫环还得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