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仲卿高耸打断了他的话,径直走到水缸面前,拿起摆放在中间的瓢,用边沿悄悄扒开上面盛开的莲花,暴露清澈见底的净水,另有一尾来回穿越的金鱼。直接盛了一大瓢水,走到蒸馏釜面前,浇灭了最后一根燃烧的柴火,只剩下烧成灰白的柴炭和灰烬,在滋滋的往外渗冒着青烟,钻进人的鼻咽,有些呛人。
被杭州城传闻不务正业的陈仲卿坐在院子里玩弄他的瓶瓶罐罐,自打宋官子分开汴梁前去杭州以后,他便有重新消逝在世人的奇迹里,偶尔提起的鹤鸣楼一人杀三位死士,也很快的被铺天盖地的流民和灾荒动静所袒护。
“有甚么用处吗?”
“我是为了防备万一,杭州城的安宁迟早会被突破,不是兵荒马乱的乱世流民却越来越多,老贾,以你的心性也该猜解缆生甚么了吧?”
七月的杭州城沉浸在一片炽热的火炉当中,早已褪去一树鲜红花蕊的桃树此时富强的如同伞盖,而夏蝉慵懒的调子从亭亭如盖的桃树上传来。青砖堆砌而成的院子里,碧绿的登山虎爬满了坚毅的墙壁。院中富强发展着紫色牵牛花,开出一片繁花似锦的小天下。黄鹂站在挂满藤蔓的架子上鸣啼,偶尔惊起的声响立即展翅高飞,留下轻晃的藤蔓,另有萧洒一地的细碎光斑。
“一个焦头烂额的朝廷,一个摇摇欲坠的杭州,谁退一步,就是满盘皆输的死局。”
陈仲卿果断地摇了点头,否定他的观点。两世为人对权力和欲望的态度,他看的一清二楚。
“你还没看明白啊老贾。”
老贾感觉一个少年身上背负的担子太沉重,便欣喜道,“老爷那边少爷应当不消担忧,毕竟他们都是宦海混了大半辈子的人,晓得轻重缓急。”
沉默了一会儿,蹲在地上拨弄野草的老贾点点头,说道,“嗯,我猜到了。流民绝大多数自西路而来,固然老贾未曾出城,但总归猜到产生甚么。仅仅只是天灾天灾远不止于呈现大片迁徙的流民,最后能够呈现这类环境的是是江南路闹了匪患,再加上杭州城不但没有让流民入城,而是加强了防备,加上这几天出入的杭州城内的南晋士卒,只能申明一个题目,流贼将近攻过来了。”
说完这一段,陈仲卿稍稍规复了平静,重新望向门外,下定了决计要下完这盘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