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没叫过娘的周子渝腰杆也挺了起来,他恨不得顿时跑出去跟村里的小火伴宣布,哼,看谁还敢说他是没娘的娃。
江雪微昂首,见周亦南呆呆的站着,不觉羞怯的笑着喊了一声,“周大哥。”
一声“娘子”让江雪的脸又红了几分,闻得周亦南一身的酒味,忙去扭了帕子给他擦脸,又倒了杯茶递给他。
“渝儿不想要娘吗?”
在村人的帮忙下,赵婶将该筹办的都筹办得差未几了,就等着正日子的到来。
“不叫姐姐叫啥?”周子渝猎奇的问道。
周亦南渐渐低下头,将唇悄悄的覆在怀中人的唇瓣上,悄悄的吮吸着。
江雪固然有些不美意义,但能得周子渝承认她还是很欢畅,但是欢畅之余,有些担忧的偷偷望了望周筱萱。
“接我归去?我没说要归去啊?”
而这么个小插曲也并未影响到第二天的婚礼。
周亦南趔趄着送走最后一个客人,将院门关上,一回身,醉态全消,满脸喜气的回到房里。
这个年,周家过得特别喜庆热烈,江雪带回很多东西,周亦南又买了很多,至于江雪赚的那些银子,周亦南不让她动用,算作了她的嫁奁。
“还叫我周大哥啊?”周亦南笑着走到床边坐下,拉着江雪的手,打趣道:“娘子,是不是该改改称呼了?”
“周大哥……”
从赵婶家里出来,周亦南歉意的看着江雪,“阿雪,婚礼这么粗陋,委曲你了,我手上银子未几,连件象样的金饰都不能给你购置,等回了上京我再补给你。”
日升月落,在周亦南焦炙的期盼中,终究到了正月初七,明天就是两人的好日子。
“嗯?还叫我周大哥?”
这一天,周家却来了位不速之客。
“少爷,我就说了呗,江女人必定不会这么归去的,你还是从速将聘礼拿出来,跟大舅爷好好筹议个日子,将江女人早些娶归去……”
红烛摇摆,一室春光。
农家固然没那么多讲究,但该有的法度还是有的,村长媳妇后代双全,充当了全福婆婆,在中间说些吉利话儿。
好半天朱弘文才回过神,张了张嘴,终究问出口,“阿雪,这是真的吗?”
“叫娘。”
仿如一个轰隆轰在了朱弘文的头上,将他给震懵了,就是朱四也吃惊的张大嘴。
“一辈子?”
转眼到了大年三十。
“感谢娘子。”喝了口茶,周亦南将杯子放下,顺手一拉,将江雪拉进怀中,俯在她耳边小声说道:“阿雪不消担忧,我没醉,春宵一刻值令媛,我如何舍得醉呢。”
“嗯,好好收着,这但是我周家的传家宝,传了好几代的。”
一滴泪从江雪的眼角滑落,那是幸运的泪,满足的泪……
“嗯,我们一辈子都在一起。”
堂屋和院子里共开了八桌,大人小孩全都上了席,宴席丰厚,吃得大师心对劲足。闹哄哄的直吃到早晨,当半大小子们吃了酒想去闹洞房,却被赵婶拦住了,连两个孩子都哄着带去了赵家。
朱弘文终究并未留下来,失魂落魄的带着朱四分开了。
“好,你情愿如何叫就如何叫。阿雪,你晓得吗,明天是我这辈子最幸运欢愉的时候,我很欢畅,能如许搂着你,看着你,跟你说话,我都不敢眨眼,惊骇这只是个梦,一眨眼梦就醒了。”
至于其别人天然是满脸笑意的恭喜,赵婶还将婚嫁的琐事都给揽下来,周亦南拿出五十两银子给赵婶,让她不消节流,尽量办得热烈些,赵婶自是一口答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