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浅显比斗,靠的多数是蛮力和冲劲,可这类体例的练兵,不但需求骑术高深,还需批示者孰知阵法奥义,将阵型奇妙变更才行,是以这类比斗光有蛮力可不可,更多的比拼智谋。
骁骑营是十六卫中最精锐的马队,军中大家勇猛善战,个个兵强马壮,苏子澈本就是少年,到了这群彪悍的军士当中更显得年青薄弱,来此之前便已大家皆知他是今上亲弟弟。但是点兵之时,众军士见新来的大将军是这么个乳臭未干的小子,即便是亲王之尊,也不免令他们看不起,只觉得这不过是一个靠着父兄宠嬖而上位的纨绔后辈,更有甚者,竟担忧骁骑营的一世英名会毁在这个深宫里长大的儿郎手里。
场中烟尘未歇,陆离之队似云垂却化风扬,齐坎摆天覆阵以对,倏尔又变作鸟翔,一退一进,一进一退,一时候难分高低,场外叫阵声震天,聚赌下注的声音也越来越大,各自会商不休,又目不转睛地望着场内比斗,更有人伐鼓助阵,势如雷雨。
“闭嘴!”董良低斥一声,“刘监军之事,殿下自会决计,何必多言。”
两队厮杀好久未分高低,苏子澈有些不耐,长鞭腾空一甩,收回凌厉一声,陆离忽而纵马跃起,长-枪直取齐坎膻中,队中别人也立时跟上,全部步队如伏虎将搏,能力陡增!
日头又西斜,苏子澈未换戎装,一身春衫立于点将台上。自他练兵以来,每逢月朔十五,便命兵士比练一次,初时各自为战,后插手各种阵型。今次练的是九军阵,场中诸人皆着布衣骑战马,枪头换作碳棒,九人一队,步队一旦被冲散即为失利,若队中有任何一人被枪头上的碳棒划中,衣物留下碳痕,也算失利。
谢玄自任奉先令以来,每月都会修书两三封,派人送至苏子澈手中。苏子澈甚少复书,偶尔回寄一封也是寥寥数语,可就连天子身边的宁福海都晓得,他对谢玄是上了心的。
信使毕恭毕敬地接过手札,谨慎用油纸包起藏于怀中,答道:“殿下放心,臣必然不辱任务。”苏子澈哑然发笑,“那就有劳你了……你去看看奉先产生了何事,奉先令是否碰到了甚么难事,返来后悉数奉告我。”
苏子澈在帅台上望着场内,初时各队严守阵型,进退有度,数百队人马穿越矫捷,各自为阵,煞是出色!未几时,很多步队被冲散开来,场中转眼剩不到半数,再过半个时候,场中仿佛只剩下六支步队仍凝而不散,厮杀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