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难觅清欢 > 50.曾记夜半私语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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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子卿笑了笑,帮麟儿褪了衣衫,让他钻到罗衾里来,温软地小身子贴着他躺下,手臂一伸便能揽到怀里:“麟儿看的那些,半数都是虚妄言,是有人闲来无事,诬捏出来的。更何况――”他拖长了调子,想了想才道,“帝王之家妖邪不侵,便是真有些妖妖怪怪,也决然不敢进到这皇城里来。”

苏子卿摸摸他金饰的头发,心中垂怜非常,笑道:“为甚么这么问?”麟儿在被子里动了动,趴到苏子卿胸前,道:“我也不晓得,只是感觉,如果真有上辈子,那我们合该是一小我。”苏子卿不知为何,听闻此话后心头大震,很久说不出话来,麟儿已自顾自地说了下去,“爹爹说我小时候谁的话也不听,只听哥哥的,偶然候哥哥表情不好,谁都看不出来,只要我晓得,还能把哥哥逗笑,嗯……麟儿也只要跟哥哥在一起的时候,才会放心,就像,就像……”他支吾了好久,终究想到一个描述,立时笑了起来,“就像三魂七魄,原就是在一起的,不能分开。”

天子看着他的狭长凤目,月下瞧来尽是倾慕之情,缓缓点了下头。

麟儿儒软的声音在他怀里闷闷地响起:“哥哥,麟儿想你了。”苏子卿哑然发笑,将他从怀里挖出来,看着那双童眸道:“晚膳还是一起用的,这才分开多大会儿?”麟儿闭着口不肯答复,苏子卿转而去问服侍他的乳母,这才晓得了启事――那些志怪之书初瞧别致,可麟儿年事这么小,心智还未长成,字也不见得能认全,看很多了不免惊骇,夜里竟不敢独安闲长乐殿睡了。

一日他们相约游青城峨眉山,李源想从荆州沿三峡逆流而上峨嵋,圆泽想取道长安斜谷路。李源说甚么也不肯,他既已绝意宦途,便不想跟长安有任何牵涉,连路过也不肯。圆泽叹道:“命数向来不由己,便听你的罢。”

说的是唐朝时候,东都洛阳的惠林寺原是光禄寺卿李登的宅院,玄宗末年安禄山反叛,攻陷东都,李登死于乱军之手。其子李源,素以豪奢善歌闻名,却因着父切身故,哀恸万分,又见世道狼籍,遂立下誓词:不入仕、不嫁娶、不食肉。

李源循名誉去,不知是喜是悲,便问他:“泽公,一别十三秋,你还好么?”

自始至终,被军医包扎好伤口的董良都在房中安睡,对外间曾有人来过之事一无所觉。他腹部中了一箭,苏子澈遥遥瞥见立时乱了心神,突入敌军当中杀红了眼,脱手狠辣凶暴如修罗,恨不能将黎军尽数寸磔。他并非薄情寡义之人,恰好相反,他极是重情重义,对于在身边伴随了将近十五年的董良,他们之间便如聚沙成塔般情分深厚,固然名为主从,实在早已与亲人无异。

而后又过了三年,李德裕上奏天子,道李源是忠臣之子,又极其孝敬,天子惜才,便颁赐谏议大夫一职,他却不肯就任,一向在寺中放心念佛,长年八十岁。

听得怀中小弟软软地应了,苏子卿便将他抱得更紧了些,伴着玉枕中安神香的味道,讲了一个和尚的故事。*1

当时恰是午后,阳光微醺,春意融融,他坐在书案后的椅子上不谨慎睡着了,还做了一个梦,梦到本身离了父兄,南征北战平生兵马,剑下斩过无数宵小,终究换来大宁的河清海晏,万国来朝。可当他旋师回京时,却在盘曲盘曲的官道上失了途,兜兜转转很多年,直到他本身都老了,还没有找到归家的路。苏子澈顷刻便吓醒了,展开目睹兄长正看着他的画,瞧他醒来便笑道:“麟儿画的甚好,想来陛下看到定会高兴不已。等三哥生辰时,麟儿也画一幅送我,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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