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难觅清欢 > 96.零落江南不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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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申正,苏子澈前去无相寺时,柳天翊公然与他同去。才刚到得寺外,柳天翊便觉出几分不对劲:此时已过了香客进寺上香的时候,寺外理应没甚么人在才对,本日却熙熙攘攘,热烈得很。略微留意,便能发明这些人尽是些青丁壮,个个身材魁伟,落足轻巧,明显俱是身怀技艺之人。且他们看似随便路过,但交来回回始终不离无相寺四周,苏子澈的马车一过来,他们的视野便成心偶然地看了过来,像是起了防备,公开打量不休。柳天翊料得寺里来了身份贵重之人,心头模糊有些不安,暗悔本日之行有些莽撞,该想体例劝苏子澈归去才是,又怕他生疑,心机转了几圈,甚么话也未说,筹算相机行事。

“这些年来,凡是有认出我身份之人,皆是天府替我处理。”苏子澈缓缓起家,淡淡道,“秦王早已做枯坟,其间只余江湖客。方才多有获咎,还望师父包涵。”

耳畔话音犹在,他已慨然振袖赴夜色,身影寥寂又孤傲,一如当年离宫阙。

他神采闲适,语气也平淡,仿佛在说与本身毫不相干的一段故事:“我曾经血透重衣,手上沾满别人的鲜血;剑下的无数亡魂,都有在故乡苦苦等待的妻儿;我也曾设下埋伏狡计,亲手就义朋友道命;乃至袖手旁观,导致知己抱恨地府;我背弃恩德,孤负为我耗经心血的兄长;连家属名姓都不敢等闲告人,余生微茫如此……”

早在苏子澈初来无相寺之前,柳天翊早已将寺庙高低办理过,香火钱捐了不知多少,只为着苏子澈能平心静气地诵几日经,了结这桩心愿。可面前小沙弥面上的难堪之色也并非作伪,柳天翊心底不祥之感愈盛,当下劝道:“佛在心中,不拘于俗礼,既然此处不便利,我们去普济寺诵经也是一样的。虽说稍远了些,但既然郎君故意,何惧路途之遥?”

苏子澈仿佛并不晓得面前的动静,指尖拂过茶碗边沿,轻声道:“过得好不好,你不是都看到了么?何需多问。”他才刚说完,架在念真颈上的那柄弯刀立时近了一分,陡显一道血痕。念真目光未移分寸,神采未改涓滴,安闲道:“实不相瞒,小僧与施主原有一段未了因,看来本日,便是告终之时了。小僧已是方外之人,凡胎肉骨留来无用,殿下现在想要,便拿去罢。”

柳天翊沉吟半晌,让步道:“也罢,从明日起,我陪你去。”

柳天翊还未作答,便听到小沙弥念了声佛号,对着来人细细解释了起来:“这位施主每日申末皆会来本寺诵经,只是本日朱紫来前曾有过叮咛,朱紫在寺中礼佛期间,不准其他香客入寺。”那人笑着走近道:“本来如此,我还道是甚么事。朱紫在此,闲杂人等一概不得入内,这位施主本日不能诵经,明日再来就是――”声音刚到跟前,立时戛但是止,那人咳了一声,而后竟高耸地转了语气,“礼佛诵经乃积德之举,这位……这位郎君既然来了,便请出去吧。”

柳天翊拢在袖子里的手握成了拳,持续问道:“你对他……你还爱他么?”苏子澈冷声道:“你真是愈发胆小了。”柳天翊忙道不敢,游移半晌,佯作不在乎地问,视野却始终凝在苏子澈面上,恐怕错过一点蛛丝马迹:“我只是猎奇。你们毕竟是兄弟,至尊又亲身将你养大,当年你悲伤欲绝,我半个字不敢提,现在十年畴昔了,不晓得你对至尊的豪情是否一如畴前,始终未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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