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娘并不答话,只福了一福,侧了身子欲错畴昔。哪知周淮南偏生横了一步,将容娘生生挡住了。容娘不知其意,心中一恼,昂首盯了周淮南。
不想拐弯之际,另一头忽地走出小我来,恰是那周淮南。他见到容娘,鱼泡眼便非常亮了一亮,实在的盯了容娘几眼,方作了一揖,嬉笑道:“容娘可好?”
那周淮南本日也是着了魔障,想是晓得本身有了盼头,心中不能自抑。他紧走几步,赶在前头挡了容娘,从怀中取出一只簪子,朝容娘递了过来。只见他眼神泛动,神态非常轻浮:“容娘何必惶恐,我们的事家中已是允了,表兄定会比及你及笄……”
且说那杀猪李,半扇猪肉尚余得十来斤未卖出去,正愁着如何脱手。无妨肉案前一头撞过来一个调皮小儿,眨巴眨巴眼睛,朝他叫道:“杀猪李,你丈人带了很多人往你家去了,说是要把桃娘子带归去哩!”
言罢竟将那桃娘一把抱起,置了在院中一处石凳子上,彼苍白日之下,竟行起颠鸾倒凤之事来。
老夫人亦非常愤怒,只觉媳妇生生地打了本身一巴掌。兼之听了周老夫人的话,老夫人更是起了护短的心机:“我晓得你现在翅膀硬了,大郎也出息了,便不将我看在眼里头。须知天子另有两门穷亲戚哩!况你姨娘也购置得有百来亩地步,嚼用不愁。你倒嫌弃了,人家还没嫌弃容娘无父无母呢!”
老夫人此话说得重,生生的指责徐夫人不孝不敬,骄贵高傲。徐夫人自嫁到徐府,自认孝敬长辈,无一日懒惰。不料本日为了此事,老夫人竟然如此严词斥责!徐夫人羞得满脸通红,不好再发一言。
周淮南喘着粗气,箍紧了桃娘,急哄哄道:“美意肝儿,便将我这颗心挖了给你也可。不过是婆婆家中守得紧,不然早与你做了一处鸳鸯了。你且莫躲,让我得一回解了渴吧!”
周老夫人那里还能言语,她身边婢女便道:“我家郎君被人好生打了一顿,现在被人押往县衙去了,还请老夫人派人去挽救则个!”
不料院中一阵响动,只听得前头有人哀嚎。不过斯须,那人脚步盘跚,踉跄而来,恰是周老夫人!
容娘转了身子,自行拜别。
周淮南也不甚在乎,他在外见怪了开得残暴的野花,现在对着清秀逼人的容娘,纵使神情平淡,也觉神韵实足。
此话倒是说得通透,再无一丝令人曲解的余地。两位老夫人面面相觑,从对方眼里再次证明了徐夫人的意义,双双嗖然变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