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杨儿望着地上脏了的枣子,煞是心疼,道:“我就说你少爷病发了,这栆又没毒。”
苏杨儿一听这话,顿时乐了,道:“这可真希奇,你陆大衙内也会自责?”
陆靖元闻音回了回神,长叹道:“我只是在恨本身无能,叫你跟我刻苦。”
他喉间“咕”的一声,终究忍不住拿起一颗放入嘴中,一嚼之下,酸水四溢,直将味蕾至舌根麻了一片,酸味过后,枣肉更是如同木屑碎蜡,叫人难以下咽。只嚼得两下,陆靖元便“呸”的一下全吐了出来,跟着便将苏杨儿手中的野枣一并拍到了地上。
苏杨儿小嘴一撇,道:“我看你是少爷病发了,你不吃我吃。”
“你又发甚么疯?你不想让我吃这枣儿,我不吃了就是了。”
陆靖元心中一味叫苦:“苦也,苦也,人到朽时风雨欺,公然祸不但行。”
“想必还是白日,但离日落也不远了。”
他沉吟中仍然紧抱着苏杨儿,不知不觉手上力量一大,顿时将她给弄醒了。
陆靖元叹口长气,说道:“我平生当中,从未如此狼狈过,我总想将最好的给你,可又不晓得甚么是最好的,我……我……”说到这里,俄然提起手掌,在本身脸上拍拍两掌,说道:“我无能,我无能!
暗崖谷底,不见天日,便如陆靖元所料其间日夜倒置,日头升的越高,谷底反倒越暗。是以陆苏二人这一觉睡的甚酣,亦不知过了多久,当时一阵阴风刮过,冻的苏杨儿直往陆靖元怀里缩。他顿时醒转,将苏杨儿揽入怀中,替她遮风,但也只好的半晌,风又从四周八方刮来,这一次避无可避,苏杨儿再次哆颤抖嗦起来。
苏杨儿始一睁眼,便与其四目相对,顿觉非常不适,啐道:“谁叫你抱我的?”兀自脱了度量,立起家来,伸了个懒腰,目睹四下黑漆漆的,蓦地里又是一惊,问道:“玉轮如何还没有出来?”陆靖元捂着伤臂,随她起家,笑道:“路是死的,人是活的,我们既然醒了,也毋须等它出来了。”说着牵过她的手,沿河岸向前走去。
陆靖元闻言一笑,心想:“你这小妞儿本来就胡涂的紧。”
苏杨儿听了这话,顿时复苏过来,笑道:“那倒也对,看来我真被你气胡涂了。”
陆靖元眉头紧皱道:“这类东西哪是人吃的,你这都能咽得下去?”
苏杨儿拿袖子胡乱一擦,便咬了一口,入口甚是酸涩,饥饿之下,也不加理睬,一口气吃了十来枚,昂首却发明陆靖元手里的枣子一颗未动,不由问道:“你如何不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