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杨儿本就满腔痛恨无从宣泄,一见之下更加愤怒,心想:“晚死不如早死,免得生不如死。”当即冲上前去,大声骂道:“你们这些朝廷鹰犬,要杀便杀,要么给老子来一顿上好的断头饭,要么就去拿杯毒酒来毒死老子,少拿这些猪食来乱来老子!”
待她第二次醒转时仍脑筋剧痛,耳中响声倒轻了很多,睁眼着力凝睇,模糊只见到一扇铁窗,四周别无微光,发觉到本身仍然身处牢房当中,她又惊又喜又是惊骇,深思:“我晕去不知多久,如何那杨谷还没有返来对我用刑?”只是这么一想,俄然嘻嘻一笑,自言自语:“如许不是更好么,他晚返来一会儿,我多活一会儿。”
只见亮光是从铁窗下一个尺许见方的孔洞中射出去的,一只大木盘从这方孔中渐渐伸了出去,盘上放了一大碗青菜汤,两只馒头,另有一叠咸菜,当是萝卜干豆一类。
她本是在宣泄痛恨,可不知为何,越骂反倒更加难过,骂到厥后,竟又俄然骂起了本身来:“另有你,苏阳,你如何就一点脑筋都没有?人家给你银子你就要,人家说甚么你都信,该死你变成了女人,还是天下上最笨拙的女人,你就不配做女人,你该做母猪,母狗,母……”骂到这里,红了眼眶,再也骂不下去了。
吃到再也吃不下去时,端着饭碗,自言自语:“我如何还没有死?”
因而抬头一饮而尽,随即捧起猪蹄,大口啃下,她只道本身顿时就会毒发身亡,一面啃着猪蹄,一面流下泪来,现在她别无设法,只感觉本身又不幸,又好笑,心想给本身收尸之人,若见到本身咬着一只猪蹄抱恨死去,会不会对着本身的尸身大笑。
苏杨儿大怒之下,扑到铁门上,纵声大呼:“你给我返来,喂,喂,你闻声没有?你去叫阿谁狗官杨谷来砍了我!”她连喊了几声,黑暗中只听到本身嘶嘎而焦心的叫声,始终没听到半点别的声气。
俄然间叫了一声:“啊哟!”情不自禁站起,心中怦怦乱跳:“莫非是他……是他来了么,必然是他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