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靖元知她言不由衷,但听来也觉镇静,微微一笑,说道:“吃吧。“
苏杨儿蹙眉道:“不等你爹娘了吗?”
苏杨儿头一低,忍气吞声道:“情愿,我做梦都想嫁给你。”
苏杨儿又惊又喜,几步冲到跟前,连声叫道:“岳大哥!岳大哥!岳大哥!”呼喊雀跃,手一伸,竟然想要抱他。
岳飞吓了一跳,连退两步,皱眉道:“苏娘子,你这是?”
岳飞皱眉道:“府上之人皆如许说,莫非不是么?岳某只是道听途说,倘若说错了,娘子勿怪。”
这时苏杨儿俄然一把抢过他手中抹布,道:“岳大哥,你如何无能如许的活呢,这不是你该干的!”
苏杨儿心神游走,东想一阵儿,西想一阵儿,始终想不出一个对策来。
苏杨儿笑道:“没甚么,我能再见到你,就是欢畅。”
声音颇觉沙哑,但中气实足,隔得老远也能听清,恰是岳飞。
苏杨儿道:”那我帮你!“说着,一下蹲到地上,埋头擦拭起来。
她再见岳飞,本有千言万语想与他说,可话到嘴边却变成一句欢畅,表情之冲动,可想而知,仿佛已将陆靖元带来的各种不快抛之脑后。
岳飞点头道:“苏娘子,这里是岳某门前,清理这里是岳某分内之事。“
苏杨儿却道:“岳大哥,你不消管了,你不晓得今后有多少人求着帮你拖地,都一定轮的到他,我能给你拖地,是我三生有辛!不,是我千年修来的福分!”
苏杨儿一怔,问道:“你恭喜我甚么?”
苏杨儿呆呆走出屋外,心中一片茫然,深思本身除非能够狠下心来,不管小玲等人死活,设法一走了之,不然这一次当真是叫天,天不该,叫地,地不灵了,可叫她下此决计,始终是千难万难。
苏杨儿惊道:“他们承诺了!?”
陆靖元听了哑然发笑,但也不拦她。
岳飞见她嘴上固然承认了,面上却毫无忧色,心中颇觉奇特,可碍于这是后代私事,当下不敢再问。
岳飞越听越胡涂,终究忍不住笑道:“苏娘子,你本日这是如何了,你如果在感念岳某拯救之情,大可不必如此。”
见她入迷,陆靖元不悦道:“你发甚么呆,还不过来用饭。”
听她如许说,岳飞又是惊奇,又是好笑,心想她是出于一片戴德之心,才会如许胡言乱语,眼看拦不住她,只好从一旁水桶中又取出一块抹布,到她身边道:“那有劳娘子和岳某一同拖地了。“
岳飞天然不知,他在苏杨儿心中意味着甚么,只是受她笑容传染,常日不苟谈笑的他,此时也忍不住笑容不息道:“能再见到娘子,岳某也极其欢畅,岳某该恭喜娘子。”
岳飞一怔,不明其意,不知她要回哪儿去,更不知她要吹些甚么。
岳飞道:“当然是娘子与世子的攀亲之喜。”
侯门当中,端方森严,每日辰食午餐,皆定时定点。翌日天气未亮,苏杨儿即被差人唤醒,传往内堂早膳。一起之上所遇差人婢女颇多,但都低着头,没有一个说话的,各个走的笔挺。
听她这份语气,陆靖元缓缓放动手中碗筷,冷声道:“如何?你如许惊奇,是不肯意嫁给我么?”
苏杨儿灵巧点头,但哪还吃得下去,捧起粥碗,喝了半口,就放回桌上,起家道:“我吃饱了,我到内里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