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只听苏恨父道:“陆兄弟,你是条豪杰,可你这老婆,实在差矣、差矣,迟早有一日,会为你惹下祸事,常言道红颜祸水,兄弟劝你还是尽早休了此女,另择良妻为妙。”
陆靖元自是在做最后一搏,但他晓得远水解不了近火,即便是皇子皇孙落入这班逃亡之徒手里,恐也难逃一死,但搬出近在面前的陆宰来却大不不异。
听到这些话,苏杨儿鲜唇哆颤抖嗦,而陆靖元也不由心中一痛,他数次向苏杨儿表白心迹,现在又肯舍命就她主仆三人,虽说是志愿而为。可阳宝、小玲二人尚且将他放在心上,苏杨儿却毫不踌躇将他推出,可见在她心中本身不过是可有可无的捐躯品罢了。
苏杨儿忍不住道:“还…另有我呢。”
便在这时,秦恨爹俄然向前走了两步,陆靖元目光一变道:“你们想做甚么?”
见到她这份神情,小玲壮着胆量问道:“两位大哥…能不能把我家小娘子也解开?”
见到这一幕,苏恨父、秦恨爹先是齐齐一怔,跟着苏恨父又哈哈笑道:“伉俪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陆衙内是吧,好,好,二弟你看如何?”
秦恨爹道:“是极,是极,休了为妙。”
这时苏恨父又叮嘱道:“我兄弟二人虽情愿放陆兄一家走,可我老母亲生凭最恨少年爱侣。特别是像陆兄你一表人才,至于尊夫人嘛,品德差了一些,但确是如花似玉的美人。是以待会儿几位不管听到甚么、见到甚么,都切勿出声。”
陆靖元不由皱了眉头,道:“为何?”
“良善人家?”陆靖元意似不信,又有哪户良善人家会私藏那么多强弓箭矢在家,心道:“看他们的模样倒不似作伪,他们倘若想杀我们,也不必放了我们。”
苏杨儿在家中时,不管是小玲、老王这些自家人,还是陆靖元、苏千易这些外人无不把她当宝贝儿一样宠着、爱着,她稍有不快,这些人便焦急哄她高兴,她虽不是甚么帝姬、公主,可这数旬日众星捧月的糊口,也不比公主差了,又哪曾蒙受如许的礼遇?
陆靖元道:“本日我等误闯贵府,幸亏二位尊驾宽弘大量,将来陆某必有厚报,叨教眼下可否让我们拜别了?”苏恨父摇了点头,道:“陆兄弟,一会儿自会放你们走的,但眼下还不可。”
听到这话,苏杨儿仓猝说道:“对,他是大官的儿子,值好多钱!”
苏恨父拱了拱手,道:“陆衙内,本日一场曲解,中间少年豪杰,临危之际,尚不忘爱侣,我兄弟二人深感敬佩,二弟,给各位松绑罢。”说着秦恨爹竟真的上前替陆靖元、小玲、阳宝三人解了绑,唯独没有解开苏杨儿。
苏恨父笑道:“我们本就是良善人家,捆绑几位已是情非得已,又岂能截留你们?”
苏恨父笑声戛但是止,非常惊奇道:“本来你是陆知县的侄儿?”
见二人面露惊奇神采,当即便道:“你们晓得短长便好,两位若想求财,只要你们先放了我娘子,另有这两个仆人,我情愿留下予你们为质,届时自有大笔赎金奉上。”
陆靖元单身挡住了苏杨儿,道:“本日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可你们给我听好了,我乃当朝命官之子,世父陆宰便是这宜兴知县,倘若我遇害于此,来日尔等蟊贼身家性命也休想苟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