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踉踉跄跄地颠仆在锦衾软榻上,心中气恼愠恨,又悲又急,唯有一个动机缭绕不去,挥之不散,“这不成能,不成能!官家对本宫情深意重,本宫又方才产下小仲宣,官家对本宫更加保重……官家不会生出如许的心机。”
一席话说得温婉眷眷,国后这才抹去班驳泪痕,起伏奔涌的胸臆也停歇了大半,悠悠轻叹一口气,“只是对不住了小妹,原想着还接她在宫中小住一段光阴,今后是再也不能接她来宫中了。”
国后欣喜些许,哭了一阵,泪眼也垂垂干了,只是仍旧似信非信,似疑非疑,“这便能去了?就算甚么都不做?”
流珠看得心伤,拿出清秀帕子替国后抹去了泪花,温言劝道,“娘娘也别悲伤了,官家文雅矜持,言行有度,绝对不会肆意妄为的,娘娘只需做个明白人就是。”
流珠见国后把统统的委曲说出来,心中倒是长长地吁了口气,“娘娘悲伤是悲伤,奴婢也还但愿娘娘能哭个干清干净,将这悲伤的气过了,就好了。娘娘求完美当然是功德,只是万事古难全,那里桩桩件件能顺得了国后的情意呢!再说了官家还谈不上孤负娘娘,官家是甚么都没做。只要官家不说,娘娘不提,官家的这份情思就随它而去吧。”
流珠抱住了国后的裙裾,哀要求道:“娘娘去不得呀!”
“娘娘……”流珠低低地哀思一声,扶住了国后,切切道,“奴婢也不肯信赖,但是奴婢前一阵传闻小蜜斯出宫之时,不慎落了水,官家不顾龙仪,竟亲身跳了水下去救她……”
国后痴痴惘惘,仍有些心悸,“但是官家若念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