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敏蓦地一动,不知觉间,手中的书卷也落在了地上。
国主温言道:“那只是做戏给别人看,乔婕妤长得像朕旧府中的一小我,朕对她有些亲热感,朕也有些猜疑,为何常常见到她时,总有些恍忽,可朕明显白白地奉告你,朕的心中只要你一个。你知不晓得,你不在朕身边的这些日子,朕有多难过,多煎熬。”国主轻抚着嘉敏的鬓发,在她的额心上悄悄一吻。
“但是臣妾亲眼所见官家与乔婕妤……”
国主擒着她的下巴,眸子沉沉谛视着她的脸,心疼万分,“傻猫儿,你妒忌了?好些日子不来看你,你竟是这么瘦了,朕真的是心疼你。”
“朕晓得前次委曲了你,”国主和顺一笑,宠溺地将她揽入怀中,轻吻雨点似地落在她的脸上,“朕何尝不想朕不是国君,你也不是国后,天下没有庙堂之高,只要你我,你是我的妻,我是你的夫,伉俪恩爱厮守,莫非也错了么?但是那些朝中的陈腐臣子,后宫中的无聊女子,百姓的流言纷繁,朕不能不顾,也不能不如许做……”
莫非,就这么不争气地重新投入你的度量中了么?嘉敏心中难过,可更多的是被柔情颠覆。
春花富强,柳枝绦绦,百鸟争鸣的欣欣茂发之时,嘉敏病倒了,吕太医诊断,国后外感风寒,内染忧思,这芥蒂并非一日能除,唯有靠国后娘娘本身心宽纾解才气消弭。
“你有了乔婕妤,有了宫中无数美人,又何必来?”嘉敏负气地别过了脸,不去看他,也不肯意与他说话。
国主心中一动,俯身下去,将她拦腰抱起,觅到了她的唇瓣,和顺而密意地覆盖吮吸,嘉敏不情不肯地挣扎推开,却在他的满腔相思中一点点沦亡。
恰是百无聊赖之时,模糊有轻渺的歌声飘来。
那歌声低吟浅唱,澄彻而清逸,密意而悠长,歌声悦扬委宛。
国主大为动容,“朕也是才都晓得,你出宫是为施助饥民,你写信给宋首要求的春粮也已经送了过来,天下百姓本年有粮耕作,再也不会挨饿了。为甚么不早点奉告朕呢,”他捧起了嘉敏的脸,柔情道,“你知不晓得,你就是朕的福星,朕都不晓得要如何感谢你才好。”
恰如其分,恰如其分,每一句词都击中了她心中的柔嫩,他所唱的无一不是他们一起共同的经历,他们曾一起对饮而酌,相看无穷密意,曾在禁苑中欢笑返来,也曾伴着羯鼓的乐律声中作诗对吟。
嘉敏只是低垂着头,冷静无言。
此处阔别宫中的主殿,远远的三丈以外,恭恭敬敬地侍立着姚公公,他们勾着头,手上打着烛花灯笼,只假装没闻声。
嘉敏挣扎着要分开他的度量,国主反而将她娇小的身子搂得更紧,“是朕对不住你,都是朕的错误,朕真的好想好想你,朕的每一天都是煎熬。”
也不晓得过了多久,或许倦鸟已经归巢了,或许殿室里的灯烛已经垂垂点起了,或许是皎皎的圆月升入到了夜空,嘉敏才获得微微的空地喘气。
缥色玉柔擎,醅浮盏面清。
寻春须是先春早,看花莫待花枝老。
国主的眸光在月色清辉中闪着亮亮的光彩,“具有你是朕平生的荣幸,朕此生无憾矣。”
她欣喜极了,本来,她的一腔柔情总算有了回应,她所想要的一民气毕竟一向都在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