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家!花蕊夫人固然才貌双全,可刚做了亡国之妃,香消玉殒……”曹仲玄死力劝止。
他冷冷打断张洎的话:“这朝天髻更添女子娇媚娟秀之态,故而城中女子人皆效仿,如果有诗词相称,不过也是浓词艳赋,充满香艳之气,不提也罢。”
座下来宾如此之多,有很多曾一睹姐姐的风采,本日一舞,又如何能堵住他们一番比评?
韩王妃颇不觉得意,“本来臣妾愚笨了,想来国后娘娘定然是才调卓卓,若不然,怎会独获恩宠?臣妾听闻昭惠后不但琵琶琴音如高山流水,泰初绝今,一支霓裳羽衣舞更是冠绝,只可惜再也看不到了……唉……”说罢,韩王妃造作地摇了点头。
嘉敏以手略扶了扶了额头,“臣妾身子略有不适,恐怕不能胜舞。”
但是国主却对此来了兴趣,问向张洎:“是甚么诗?你无妨念来听听?”
韩王妃一脸酸妒,重重撂下了酒杯,一张粉白的锥子脸上牵涉出的刻薄笑意,而说话却调侃尖诮:“高髻纤裳之装,只不过是外在的头型服饰罢了,大家皆可效仿之,唯有气质内蕴才是最难仿照的,本日国后娘娘盛装远超了昭惠后娘娘,只是不晓得是否有昭惠后娘娘的气韵内涵呢?”
曹仲玄沉声道:“潘大人此言谬矣!朝天髻乃为万国来朝之寄意,怎能作为亡国的谶语?潘大人还是莫要危言耸听。”
在坐的曹仲玄本就是两袖清风的傲洁性子,一向未言语,听此倏然变色,关于朝天髻的启事,他有所晓得,如果是以引发朝廷的轩然大波,将极其不妙。
曹仲玄仓促说道:“官家!只恐此诗词俗哩不堪,不宜在朝堂之上宣读。”
世人正绝望之际,座中之客有一人站起,原是张洎,他朗声道:“微臣不日前去游蜀,见本地妇人好梳此髻,虽是发髻凹凸式样略有分歧,头饰珠玉也有贵贱之分,但蜀人都称之为的‘朝天髻’,关于这朝天髻,另有一首诗词与之相称。”
皇甫继勋受别人的阿谀惯了,何曾遭到如许的斥骂,满脸的横肉涨成了猪肝色,额上的青筋仿若蚯蚓般,他握紧了拳头,几近就要劈面给潘佑一拳。
说也奇特,潘佑本合法气势狂傲之时,听了国后的温言软语,竟是出奇地恭敬揖礼道:“是,臣冒昧了。”
温修容道:“王妃这话但是浅薄了,王妃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不管是昭惠后还是国后,本宫自小与她们相伴随,天然晓得两位娘娘不管是仙颜、气韵、才调都是天下无人可堪比肩的。”
此言一出,世人皆已了然,国后娘娘不管抱恙与否,其舞技毕竟是难以媲及昭惠后,有幸灾乐祸的,有绝望的,有猜疑的。
林将军霍然起家,朗声道:“潘大人不要打本身的脸长别人家的威风,林某鄙人,但在此赌咒言:有林某在的一天!便有我朝在的一天!”
潘佑站起家转了一圈,指着满朝的亲贵大臣,愤激地恨恨道:“你们,你们妄图享用,乐不思蜀,迟早有一天会做个酒肉饭饱的亡国之奴!”
香柔不忿,欲要争论一二,嘉敏以一个眼色制止,问向座下的温修容:“姐姐可知这发髻之名?”
韩王妃有些不甘心,面上浮着一层子虚的笑意,“本日娘娘不肯赏光,让臣妾好生遗憾。朝廷命妇,城中闺秀向来都仿照宫中嫔妃打扮,臣妾可贵入宫一趟,本日见娘娘的发髻式样别致,臣妾故意效仿,只是不晓得此髻之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