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春夜宴,若不是嫔妾自作聪明给娘娘梳了朝天髻,怎会惹得娘娘被一帮女流妄议半日?怎会被朝臣斥责?又怎会与国主的干系冷淡?”温修容羞惭道,“嫔妾罪大滔天,如果不受娘娘惩办,嫔妾心中难安。”
阿茂正不知所措地禁止温修容下跪,温修容倒是对峙要跪在地上,地上雪水方才熔化,冰冷浸骨,就是身着珍皮裘衣也难以抵抗冷浸浸的雪水,更何况温修容摘簪褪衣,仅穿薄弱的寝衣。
嘉敏靠近温修容坐着,倚在她的肩头,亲热说道:“姐姐只为我和百姓子民着想,莫非姐姐向来就不为本身想一想吗?国主是天下子民的主君,是我夫君,可也是姐姐的夫君,国君宠嬖我和子民,也当宠嬖姐姐啊!”
嘉敏心中本自极其忐忑,听到她如许中肯的答复,心中像是卸下了一块重重的石头,她微微用力握住温修容的手,“还是姐姐最懂我,有姐姐的这番话,我就放心了。国主宵衣旰食,我也信赖他必然不会怠政的。但是姐姐只说到我和百姓子民,那姐姐本身呢?”
“姐姐!你这是做甚么?快快起来。”嘉敏顾不得很多,踩在了雪水里,忙将温修容拉起来。
温修容没有答复,只是落寞地倚在梅花树下,幽怨地看着他们二人端倪传情、双双对对,那样的景色落入了视线中,真是美,美得让人沉醉,美得让她几近忘了阿谁超脱的男人也是本身的夫君。
温修容神采大变,内心强抑的幽怨、愤概涌上喉头,让她难受得握紧了拳头,心中一阵阵嘲笑,宠嬖?如果宠嬖我?我又何至于如此苦心孤诣?
姚公公双手恭敬接过尔岚手中的食盒。
“温娘娘,这使不得,这使不得啊!这让奴婢实在为可贵很哪!”
姚公公面色煞白,身子不由得弯下了几分,勉强挤出了几分笑意,“娘娘谈笑了,甚么便利不便利的,咱家是奴婢,娘娘是仆人,咱家生来就是服侍仆人的。只是……”他面有难色,低声道,“不是咱家禁止娘娘,只是此时国主并不在里边。娘娘去了也是白去。”
“当然不怪!姐姐也是偶然之举,只晓得那高髻是新近风行的新款式,又是最为合适我的,却不知那高髻的名由。如果我将姐姐的一番美意当驴肝肺,岂不是白费了我与姐姐的交谊?”
不知近水花先发,疑是经冬雪未销。
“娘娘的意义是?……”温修容望着嘉敏清澈透亮的眼睛,有些揣摩不透她话中之意。
嘉敏有些伤感,眸光刹时暗淡,她轻叹一气道:“是啊!我爱他,我也有私心,我也会有深深的醋意,我也不但愿他的身边有别的女人。但是谁让他是一国之君?作为国君,后宫三千美人是常情,难不成我要以一介弱女子之力,变动数千年的伦常吗?既然我身为国后,就不得不压抑本身的私欲,更不成独擅专宠。以是我只能去做两个字:舍得。”
纷繁扬扬的雪真的停了,阳光筛下金子般的光点,劈面晖映在嘉敏的脸上,刺得她微微闭了眼,阳光那么美,今后光阴还长着呢。
“奴婢从入宫以后,还是第一次有幸听到国主的歌声,真好听。”
“姐姐何必妄自陋劣?姐姐沉稳圆融,夺目无能,宫中上高低下又那里离得开姐姐,国主也更是离不开姐姐的贤浑家。只是这些日子,国主常往我这里来,我晓得是忽视了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