骏驰滑头地笑道:“我明白了,公子不过只要一个目标,那就是想留在娘娘身边,长相伴随。”
曹仲玄白白瞪了他几眼,心中却泛着既酸涩又甜美的滋味,如何不想逑?只是他萧洒不羁一身,唯独在漫漫情路上,却拙言拙语,拘束禁止。
嘉敏更加羞赧,别过了脸,半笑含怯。
曹仲玄斜眇了一眼骏驰:“小孩子不懂就不要问。”
嘉敏赧然地低头,悄悄抚着那尚未隆起的腹部,半是高兴半是神驰道:“我总像是经历了平生,尝透了人间统统的酸甜苦辣,我觉得这平生总算到了绝顶,但是腹中孩儿的到来却像是给我重启了一扇大门,好似我的生命才方才开端。”
骏驰的两道浓眉都拧在了一起:“但是公子在寺院中的壁画都还没有完成呢!”
骏驰更加得了意,又道:“别看买这些细琐之物,我家公子但是上心了,就仿佛是在为自家的娘子和小宝贝儿购买东西一样。”
嘉敏在花窗下牵线穿针,缝制着小婴儿的襁褓,一针又一针,细精密密地都钩织着她绵绵的爱意与期许。
自此以后,嘉敏倒像是换了一小我似的,畴前的那些阴霾、失落、哀痛、都被这个重生命带来的欣喜冲淡,那些苦涩的回想和伤痛固然在花落风起之时攻击着她,可也终像是向东流逝的江水,再也不会胶葛缭绕着她的心。
别院里突地传来阵阵马蹄声,嘉敏昂首往栅栏处望去,恰是曹仲玄踏马而来,嘉敏见了他,唇角不由得勾住了一抹淡淡的笑意。
这一弓腰,手中的锦盒就兜不住了,幸而元英从内里冲了出来,才将那些锦盒都抱住。
这一次,曹仲玄的身后还跟着他的贴身书童骏驰,本来是曹仲玄在集市中所购物品甚多,骏驰也被他唤来用作了夫役。
曹仲玄了解她,点头道:“如果这是你决定的事,你放心便可。”
时价隆冬,人间芳菲尽,山中桃花倒是夭夭灼灼,赏心好看,不远处溅溅溪流,水声潺潺,更似人间瑶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