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仲玄的话尚且来不及说完,墙角边突地传来窅妃的声音,薛九心下一惊,将曹仲玄扑到在花墙的草丛里,以手捂住了他的嘴。
国主的怒颜再也了了不过,有别的待诏悄悄拉了拉曹仲玄的衣角,表示他不成打动,而曹仲玄却还是忍不住说出道:“何来美之有?娘娘跳舞不及昭惠后之美,心灵实不及当今国后之美。恕微臣眼拙,实在看不出美在那边。”
国主搁下了酒杯,命人将花船开近岸边,问岸边的曹仲玄道:“朕听闻曹卿出城后遍访名山大川,又频频为贩子百姓绘像,想来丹青技艺大有长进,朕正想瞧上一瞧,不知曹卿的这副《弓足舞》绘得如何?”
薛九重重点了点头,“国主迩来放出一多量宫女,曹公子,我出宫后无处可去……我……”
国主心有震惊,手托酒杯,冷静不得语,船下的水波一圈又一圈波纹,映照着国主沉郁伤感的脸,本是春光融融的氛围突然间闪现出一片诡异的氛围。
“曹仲玄本日坏了本宫兴趣,本宫必然不会让他好过!”
岸边,诸多待诏有的已经铺纸执笔,在纸上挥毫泼墨,有的已经开端埋头机考,搜肠刮肚地付与新词,曹仲玄不为所动,冷眼傲视了一眼,干脆一屁股坐在了柳树下,折了花瓣儿一片一片地向湖心中投着玩。
曹仲玄俊洒的身影敏捷隐没在花丛中,消逝在回环来去的宫廷回廊下。
“豪情之事不能勉强,但却能够润物细无声地的接管、培养。曹公子不也一开端对我冷酷,到现在对我晏晏而笑了么?”
曹仲玄绕过了花廊和重重宫门,又转过数重廊桥花厅,冷不丁头上被甚么东西悄悄一击,原是一朵开得烈烈灼艳的牡丹花,曹仲玄捡起牡丹花朝身后张望,不知是哪位宫女丢落的花儿。
“出宫?”
裴嫔在一侧,察言观色面,欣喜道:“本日就连老臣徐大人也为娘娘千古独绝的舞姿的赋诗了,只怕过一两天,整座金陵城就要传诵娘娘姿艺双绝的嘉话。”
国主耐着性子问道:“为何不画?”
国主的肝火积存好久,本欲摔杯,可听得曹仲玄的言语,那深深的愁绪又敏捷将他覆盖,昭惠后、嘉敏,都是他此生中最为挚爱的女子,他们的确是美,美得不成方物,美得是这个世上最为珍稀难觅的花儿,而面前的窅娘,再美也是熙熙攘攘人间之物。
曹仲玄淡淡道:“天下之大,何至于无处安设女人?鄙人庆祝女人了。”
窅妃拉着脸不言语,裴嫔见她表情还是不佳,又恭维道:“何况国主宠嬖娘娘,吃穿用度哪一样不精美繁华到极致,又有国主专门为娘娘锻造的金碧光辉的莲花台,更是那得惹天下人多恋慕呀!就算是赵飞燕再世,也要妒忌娘娘的好命呢!”
“豪情之事,不成勉强。”
此时,张洎站出来道:“昭惠后娘娘仙逝已久,国后下落不明,多数也已香消……。若论此时此瞬之美,当属窅妃娘娘夺魁!”
待到他两人走远以后,薛九和曹仲玄这才从花墙的角落里走出来,薛九已惊得一身盗汗,手心都在颤抖,“幸而刚巧听到她们要对你动手,不然、不然……我真不敢设想……”
“等等!”薛九拉住了曹仲玄的衣角,“这件丧事但是关乎你我的毕生,我顿时就要出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