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道:“可否让微臣看看?”
她的哭诉哀哀切切,衬着她的惨白神采,越加惹人垂怜。
嘉敏吃力地嗅了嗅,却嗅不出甚么气味,只是说道:“这香像是麝香,却又没有麝香之浓烈。在我的影象中,只在一个江湖郎中的那边嗅到过一次,仿佛是产自南边大理的山薇花……”
国主的神采乌青,他直直地怔立了很久,终究沉沉说道:“将庆奴赶出宫,守皇陵。”
流珠也说道:“可不是么,自从娘娘怀上小皇子以后,更是昏昏沉沉,呕吐不止,每天只能呆在床上。小皇子不敷月的时候就诞下了,娘娘生养的时候更是惊险万分,差点……差点就……”
国后双手合十:“阿弥陀佛,幸亏老天保佑……”
国主又惊又怒,对宫中的小婢女厉声叮咛:“还不快快将这肮脏东西包了,远远地丢了!”
国后颤着声音,泪水盈睫,“庆奴对本宫一向温婉和蔼,她虽是宫中女官,可本宫一向将她当作姐姐,没想到……没想到她关键本宫……”
忙有小婢应了,依样去做。
嘉敏对庆奴的印象很深,数年前入王府时,阿谁温婉可心的姐姐,一举一动都披发着温良的气质。
嘉敏嗅了嗅,神情有一点猜疑。
国后道:“的确是庆奴做的香袋,送给本宫也有一年多了,说是挂在帘帐中有怡情怡心之效。臣妾一时忘了,并没有将香袋挂在帘帐中,只是将它束之高阁,差点就忘了,没想到这香气还是一缕缕地披收回来。”
说着,国后将香缨递给了嘉敏:“你所说的浑沌气味但是指的这个么?”
他接过香袋,嗅了嗅那花香,半晌,神采俄然变得庄严起来,跪隧道:“官家!国后娘娘中毒恰是出于此!如果毒素在体内积郁不深,全然不会发觉,彻夜之以是发作,一是娘娘产后身虚,二是娘娘贪喝了几杯酒,引得毒性发作,这才俄然晕厥!”
嘉敏赞道:“好香法!有蜜香,苏方木香,蘼芜香……调配恰当,香氛高华,只是,这内里另有一股平淡的……”
庆奴是从小就伴随在他身边的人,现在也升为御前宫女,去处温婉,可谁曾想到她竟是如此地暴虐。
嘉敏凝重地点了点头:“江湖郎中不准我碰这山薇花,说这花是卖往青楼中的,平常女子碰不得的,未孕的女子碰了不孕,而对于有孕的女子而言,有……有……滑胎之效。”
国后神情凄婉,抓住国主的手腕忍不住地抖,“庆奴想关键臣妾的性命尽管拿去就是了,可为何还要断绝皇室的子嗣?她……她苦心孤诣地在香袋中掺了山薇香,若不是妾身福大,又怎能九死平生地生下了仲寓?”
正欲干休的时候,国后见盒中的一物,心中蓦地一动,命人道:“将阿谁香袋取过来。”
她真的太让他绝望了!
谁又晓得在斑斓华囊下,又藏着如何的心机呢?
嘉敏心中徒生欣然,或许,这世上最难测度的是民气吧?
那样的哀鸣夹带着哭诉,是撕心裂肺地痛,国主只是怠倦地挥了挥手,“带下去吧,朕不想见。”
国主一个眼色,一个宫女在床边的柜台嫁妆中搜索,翻翻捡捡遍了,仍没有搜出任何东西。
嘉敏只感觉惊心动魄,她远没想到,姐姐看似高贵荣宠,却步步维艰,一不留意,就会深陷此中,奉上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