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九非常安静,神采如常,乃至透着几分冷意:“夫人,你不消替我难过。从我得知曹公子已经身亡的动静后,我的心也跟着死了。”
薛九气味幽微,拼了最后一点点力量说道:“这一辈子总归是我欠你的……只要比及下辈子我再来还……”
鲜血如注,很快,她的舞裙被鲜血染红。
皇后生辰,宫中大开筵席,朝廷命妇、后宫嫔妃妍丽融融地坐满了一堂,轻歌曼舞,琼瑶玉浆,于这豪华的皇家气象中又显些烦琐的精丽。
殿中的乐声戛但是止,宫妃命妇们尖叫着躲开,殿中一片狼籍。
天子拂袖而去!别的人也都拥着天子分开,瞬息之间,殿中只剩下侍卫。
薛九死了,为了她固执的爱与恨。
侍卫顺势将薛九反押按到在地,跪地向天子请罪:“卑职救驾来迟!请皇上恕罪!”
天下竟另有这么精美的跳舞,这霓裳羽衣舞公然为盛唐绝舞!他赵光义能赏到此舞,实为幸事!
天子从未见嘉敏翩然起舞,心驰神驰,遂也对嘉敏道:“即使不会,见很多了,也天然会仿照一些,你如果只能模出这绝世跳舞的三五分,朕得以一观,也是三生有幸。”
皇后撇了撇薄唇,“拖下去,杖毙。”
“报仇?”
她摇了点头,凄笑一声道:“不,应当是得知贰内心的人只要你后,我的心就应当死了。我就是不甘心罢了,我固执于曹公子,我那么妒忌你,我做了那些伤天害理之事,你应当恨我,我有明天,是我死不足辜……”
半晌以后,薛九换上了霓裳羽衣裙,羽衣轻如蝉翼,飘旋如带,如果普通的舞女,如何能把握这轻若鹅羽的舞裙?
天子尚未回过神时,又一把锋利的匕首斜刺里刺来,天子急躲之下,那匕首掠过他的胸膛,刺破了他的衣服,顿时,血流如注。
皇后不觉得意:“夫人何必推让?本宫听闻南唐女子个个长袖善舞,你曾经又是宫妃以后,又怎会不会呢?莫非是夫人只舍得给亡国之君赏览,却不屑于给当今皇上与本宫赏识吗?”
天子的神采非常阴鸷,冷冷问道:“你为何要杀朕?是受何人教唆!”
皇上对这个亡国以后竟有着打猎般的兴趣,频频借端召其入宫,这已让皇后极其不满,本日恰是她诞辰晚宴,皇上竟还是肆无顾忌,实在让她忍无可忍。
嘉敏心中凄苦非常,“不准你这么说本身,你一向都是心无城府的薛mm,你一向都是……”
丝竹管弦声复又响起,仙乐妙音,令人陶陶,薛九仿佛游龙,翩若惊鸿,舞姿惊心动魄,直将殿中诸人看得眼睛都直了。
她冷冷目光瞟到角落里的嘉敏,唇角勾起了意味深长的笑意,“本宫传闻南唐宫室的嫔妃能让杨贵妃的霓裳羽衣舞重放光彩,本宫活了半辈子,还从未得见这仙舞。太尉夫人既是南唐亡后,今夕良辰美景,不如太尉夫人献舞一支?”
嘉敏起家到殿中心,行了一礼道:“霓裳羽衣舞为舞之大成,只要臣妇的姐姐才精于此舞,臣妇不会。”
薛九道:“皇后娘娘息怒,奴婢是南唐旧人,自幼习舞,曾是宫中舞女教头,又得昭惠后娘娘的舞谱真传。奴婢是现在独一会跳霓裳羽衣舞的人,奴婢恳请陛下,让奴婢代夫人跳上一曲。”
如果那匕首再入半寸,便会马上要了他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