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从未见嘉敏翩然起舞,心驰神驰,遂也对嘉敏道:“即使不会,见很多了,也天然会仿照一些,你如果只能模出这绝世跳舞的三五分,朕得以一观,也是三生有幸。”
天子情急避了头,玉案被掀翻在地,收回庞大的声响。
天子尚未回过神时,又一把锋利的匕首斜刺里刺来,天子急躲之下,那匕首掠过他的胸膛,刺破了他的衣服,顿时,血流如注。
薛九咽了气,胸前的鲜血玫瑰般散开……
天子不动声色,声音却让人颤栗:“看在你们是故交的份上,朕会留她全尸。但你若再替她讨情一个字,朕会将汴京的金陵故旧杀得干清干净!”
这突但是至的变故,让嘉敏心悬了再悬,她忙跪在地上,祈求道:“薛九只是一时胡涂,求陛下饶她一死……”
薛九嘲笑数声,“没有任何人教唆我。只可惜老天爷无眼,没能让我为曹公子抱得大仇!”
嘉敏大恸,颤抖地扶住了薛九,颤声道:“薛mm,你如何这么傻?”
皇后本日身穿正红凤服,衬得她的雍雅端庄,宫妃们争奇斗艳,就连舞女们的百褶裙裾,也绣满了金线斑纹,晃得人目炫狼籍。
如果那匕首再入半寸,便会马上要了他的性命!
此番言语教唆,更是将嘉敏置于难堪之地,她如果再推让,便当真是对当今圣上大不敬了!
侍卫顺势将薛九反押按到在地,跪地向天子请罪:“卑职救驾来迟!请皇上恕罪!”
嘉敏惊得五雷轰顶,一步步退开,难以置信:“你说甚么?”
薛九狠狠挣扎,狠狠地瞪视着天子。
那侍卫们就要押了薛九出去,薛九俄然捡起地上的匕首,狠狠刺向了本身的心窝。
薛九点头道:“我不是!你知不晓得是我将窅娘的‘女儿红’掺在了糕点里,带给你吃!”
薛九痛声道:“曹公子在战乱中不幸亡故!若非你兄弟二人南下亡我国,曹公子又怎会白白死亡!”
薛九抢上前,再逼向天子,此时,御前侍卫飞奔而入,“当啷”一声,薛九的匕首被震落在地。
皇后生辰,宫中大开筵席,朝廷命妇、后宫嫔妃妍丽融融地坐满了一堂,轻歌曼舞,琼瑶玉浆,于这豪华的皇家气象中又显些烦琐的精丽。
嘉敏心碎无痕,怔怔看着薛九的尸首,只感觉旧事如烟如尘,非常恍然。
天子的神采非常阴鸷,冷冷问道:“你为何要杀朕?是受何人教唆!”
天子浑然忘了饮杯中酒,痴痴凝睇着薛九翩然起舞,不知不觉倾着身子,忘乎以是地赏识起来。
“报仇?”
那宫女叩首道:“皇后娘娘饶命!奴婢听到霓裳羽衣舞才一时分神,奴婢……奴婢会霓裳羽衣舞!”
俄然之间,轻曼的水袖中俄然刺出一把锋利的匕首,寒光闪闪,直逼皇上的面门!
殿堂的金砖上都是血,血水在地上蜿蜒,浓烈的血腥气已经化不开。
她冷冷目光瞟到角落里的嘉敏,唇角勾起了意味深长的笑意,“本宫传闻南唐宫室的嫔妃能让杨贵妃的霓裳羽衣舞重放光彩,本宫活了半辈子,还从未得见这仙舞。太尉夫人既是南唐亡后,今夕良辰美景,不如太尉夫人献舞一支?”
殿中人皆是一惊,众嫔妃小声群情起来,皇后见有人绝望,眉眼间皆是愠怒:“那里来的不知轻重的宫女?敢欺诈皇上说会绝舞?还不拖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