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边透进一丝傍晚的亮光,班驳流浪,衬得流珠的神采也非常阴翳,流珠鼓足了勇气说道:“奴婢有一句话,不晓得当讲不当讲。”
他丢掷了画笔,心中排山倒海的都是黯然,叮咛姚海道:“去将这些画儿都烧了吧。”
他痴痴凝睇着画中的人,本来连她唇瓣间的阿谁美好弧度都已然深深雕刻在了心底下。
今后的日子也要这般安好怡美,方不成孤负这平生的繁华繁华。
“说罢!”国后虽不晓得她要说甚么,但见她这幅情貌,极其少见,心中也悄悄不好。
她自画中走出,密意款款地向他走来,日日夜夜,都折磨得他形神蕉萃。仿佛,心中最柔嫩的情思已随她的拜别而去。
但是,他画得出她的面貌,却画不出她的神韵,她的含嗔。
“小娘子已离宫仲春不足了。”
那踩到画的小婢女早就哆颤抖嗦地跪了下去,连连颤声道:“娘娘饶命,奴婢不是用心的……”
因而,他放开了素白的纸,一笔又一笔地画下了她的容颜。
宫中,澄心堂。
姚海在一畔听得不大明白,躬身道:“官家是说谁走了多久了?”
流珠咬了咬牙,干脆说得明白,“奴婢几日里感觉,官家是在思念小蜜斯……”
国后的笑像是清风拂动着粉嫩花瓣,摇摇摆曳,“恰是本日感觉身子大好,才想着来看看官家,这些日子总见官家窝在书楼了,也不但是不是被个如玉的书魂女人勾摄了灵魂。”
他痴痴惘惘,浑然在梦游普通呐呐道,“她走了多久了?”
夫君美盛,小皇子活泼,曾经与她争宠夺爱的那些宫妃御妻也都被她措置,对她而言,人生已是花好月圆。
流珠将地上的画拾起,画中的美人皎皎莹润,笑靥婉媚。
“嘉敏,她出宫多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