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奴指着桌上的一盘盘已经装好的大蟹,笑道:“这不到了吃蟹的时节了么?国主命我给各宫的主子们送去鲜蟹。”
胡淑人喜到手足无措,欢天喜地的接过了,像是捧着宝贝一样捧着一盘醉蟹,扭捏着杨柳腰肢款款拜别。
胡淑人将手中的雕花小盒塞到庆奴的手中,“前次我送与姑姑的脂粉好虽好,只可惜遇水则化,这是我新研制而出的牡丹蔷薇粉,不但有令肌肤重回光嫩之效,更能防水,永葆如新。”
庆奴望着胡淑人的身影,嘴角的笑意更加浓烈,浓烈得如同一朵阴诡的此岸花。
胡淑人觉得她并不记仇,心中松弛了大半,拉了庆奴的手亲热道:“姑姑谦逊了,姑姑的品德边幅岂有不让人爱的?若不然又怎会得国主倚重呢?只是我这小我向来不会说话,前次对姑姑说了甚么不好听的,还望姑姑莫要介怀。”
胡淑人大喜,难以置信道:“真的?官家晓得我爱吃醉蟹?”
胡淑人大感不测,“国主有赏?”
庆奴回到本身的房中时,礼品已经堆了满室,宫女们奉告她,这些礼品都是那些不得宠、乃至从未见到圣颜的御妻们送来的。
庆奴心中悄悄嘲笑,正要去找你,你倒本身奉上门来了!她如许想着,面上倒是一贯的轻荏弱弱,“娘娘那里的话,我自知蒲柳之姿,到底还是做奴婢的命。”
“可不是么?!”庆奴从桌上端来分装好的一大篓醉蟹,放在胡淑人手中,“这是新奇肥美的青壳大蟹,用上等的御酒泡了,不但清甜芳香,更能滋阴养颜、补骨添髓。”
“主子不消悲观,国主命给各位主子们送去的都是大蒸蟹,可给你送去的倒是醉蟹呢,只因国主惦记取你是昭阳人,晓得你爱吃醉蟹。”
庆奴接过了她礼品,道:“胡主子故意了,既然是你的诚恳实意,我如果不收下,岂不是却之不恭了?”
胡淑人花枝乱颤地走了出去,手中端着一盒金丝银绣的雕花小盒,热络络地朝庆奴迎了上去,笑道:“姑姑真是命好,几日不见,竟是斑斓了很多,本日这清清爽爽地打扮,看起来那里像是个宫娥,清楚就是一个清丽婉约的娘娘呀。”
庆奴温婉一笑,全然不在乎。
胡淑人感慨道:“姑姑如果用了此脂粉,更是一个好模样儿,一望便知有福分,不像我,名义上是御妻,实际上是最孤苦最孤单的人,见上国主一面也难,更不消说接受国主的恩泽了。”
庆奴心中嘲笑,正在此时,外间突地传来一声夸大的笑声,那笑声中带实在足的冒充,听来非常刺耳。
庆奴明白她的意义,顺水推舟道:“谁说国主没有恩泽了,我正筹办要去胡主子的宫里,奉上御赐的赏品呢!”
她晓得,过不了多久,胡淑人惨死的情状将成为宫中大家惊骇的恶梦。
胡淑人才方才因欣喜而明丽的脸又敏捷暗淡下去,悻悻然道:“本来是各宫都有,也不过是时节的例行犒赏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