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芸沉吟道:“倒也别致,教坊中无有此曲名。江宁府亦是好久未有新令了,不如以此夜捣衣为新令,也可为教坊添得新声。”
黄芸微微一笑,轻缓地摇了点头:“官人的词如同官人的心,清澈婉约,鄙人非常喜好。不知这词可否赠与鄙人?”
国主吹气如兰,黄芸嗅到了他异化着龙涎香的温热,不觉莫名其妙地羞臊,耳际后是火烧云般地又烫又热。
国主深觉得意,向黄芸投去深深赞成之意:“鄙人也恰是如此揣摩,黄公子词境词格有高人之处,当真能体察闺怨的甘心首疾之处。”
众来宾率先写好的,已被收了挂在了墙上,每有一首新词出炉,来宾便都挤上前,批评观赏一番,各执各词,亦是分外热烈。
在读他的诗时,她的心蓦地一动,曾多少时,她也是爱读他的诗词,每日若不啃读他的诗篇一回,便索然有趣。本日混迹于士子,获得他的词作,却有些心伤。
黄公子的也已经出来了:“捣练子,赋梅音。云底江南树树深。怅望故交千里远,故将秋色寄芳心。”②
才调凹凸、境地深浅,已然一较高低。此时一士子的已经出来了:
黄芸以一介女儿的微敏心机,天然是世人中最懂他的那一个。她扯落此词,卷裹在手中。
面前的男人贵气逼人,却粉饰不住他天生的一股愁闷之气、纯澈之气,真乃是善感工愁的真脾气者。
座下有来宾赞美道:“黄公子的书画绝妙也就罢了,边幅竟还面如桃瓣,莹润如酥,江南果然人杰地灵啊!”
嘉敏道:“黄公子的此词做得平浅直白,有香山居士遗韵,不过倒是奇妙得很。”
一个竹青布衣、水蓝玉带的男人彬彬有礼道:“鄙人金陵人徐熙,拙作一副,让各位见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