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主大怒:“传!”
吴太医浑身瑟瑟颤栗,头捣地,叩首不止:“官家饶命!官家饶命!这统统都是温妃娘娘指派微臣做的啊!”
嘉敏大怒:“是!她在你眼中不过是一个浅显的宫女,可在本宫的眼中,她是与本宫一起同甘共苦的姐妹!她死了!就是剜了本宫的心头之肉!”
姚公公大为打动,眼眶也几近红了,诚心道:“多谢娘娘大恩,杂家定然不负国主与娘娘所望!”
有半晌的沉寂,就连殿中低低的抽泣声也是压抑的、凝涩的。
“母后当然不会杀了她。”
她这平生,毕竟是作茧自缚,毕竟是走到了头。
国主指着温妃斥道:“难怪仲寓自小肠胃不好,不能食荤,原是被你的泻药所害!寓儿,你看看,这就是你心中的好母妃!不过是将你当作邀宠的东西!何曾至心疼过你!”
郭艳大惊失容,金凤也吓得生硬了身板,一起拼了命地叩首告饶道:“国后娘娘饶命,娘娘饶命……”
嘉敏起家走至金凤、郭艳身边,金凤像头猪趴在地上,肥硕的身子占去了好几块金砖,流出的汗液让殿中披发着一股难闻的恶臭,郭艳拼了命告饶:“求国后娘娘饶命,求国后娘娘饶命啊!奴婢是受人教唆的……”
温妃慈爱地抚着仲寓的脸,唇角有了一丝凄恻的笑容:“寓儿,母妃做了错事,母妃今后恐怕再也不能照顾你了,你今后要好好照顾本身,晓得吗?”
仲寓跪在地上,向国主“砰砰砰”磕了几个头,哭道:“儿臣请父皇宽恕母妃,不管母妃做了多大的错事,都请父皇饶了母妃……儿臣求求父皇了……只要父皇宽恕了母妃,儿臣今后必然各式贡献父皇……”
国主冷冷道:“你知何罪?”
嘉敏冷嗤一声,痛苦地指着本身的心,“但是我呢?我又有甚么错?若不是你入宫夺走了国主的全数心神,我又何至于过着夜夜苦楚、日日翘首的日子?看着你们在一起耳鬓厮磨,你知不晓得我的心是那么痛那么恨,但是我不敢说,也不能说,我还必须强颜欢笑祝贺你们!”
国主一脚重重踢开他:“滚!革吴太医之职!产业没入官籍!吴太医,自去掖庭领八十杖刑!”
仲寓字字泣心,慈母爱子,无不让人动容,这一瞬,国主仿佛又想起温妃的无数好处来,心中有些怜悯之意。
温妃狠戾地瞪视着吴太医,吴太医有些惊骇,可一看到龙颜大怒,喉咙里的话滚了滚,还是豆子似地滚了出来,“让……好久前,温妃娘娘让臣从宫外带出去巴豆粉,都是加在了郡公的菜里,让郡公频频得暴下之症……”
温妃腹中绞痛,唇角也涌出了鲜血,面色不似人色,是近乎惨烈的不幸,她擦了擦唇边的鲜血,深深望着国主,眼中涌出万分哀思的泪水,“官家如许踢臣妾,臣妾的心好痛好痛……”
“给本宫豪侈用品,为本宫梳朝天髻,让本宫饱受流言之毒,让朝臣们对本宫口诛笔伐,这统统是不是你用心而为?”
嘉敏俯身,咄咄逼视着温流珠的眼,“你多次想要谗谄本宫,除了本日揭露之事外,另有没有做别的的事来置本宫于死地?”
殿外上前数个侍卫,将两人连拖带拽地拉走,当她们惊骇交集的哀哀声垂垂消逝机,嘉敏才感觉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