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吻悄悄地绕过了发丝,又从嘉敏的耳际后饶了过来,落在嘉敏浸凉细致的脸颊上,“彻夜只属于你与朕。”
庆奴温温轻柔地笑道:“娘娘用错了。”
嘉敏看到窗下的地上血污肮脏的一团,地上不知何时多了一只死乌鸦,摔得血肉恍惚,内脏俱裂,让人见了实在恶心。
庆奴这才坐下来。
国主点了点头,“的确是比之前所穿的要温馨多了。”
主后两人忙进内殿,窗下幽微的灯光中只见庆奴煞白的神采,愣在那边不知所措。
铜镜前,人影双双,庆奴挽着国主的一缕青丝,用象牙梳一缕一缕地梳着,那样的和顺与详确,更近似于恋人的爱抚,将最后一缕黑发绾入金镶宝束发冠中。
国主放下了手中的奏折,悄悄地来到她的身侧,一把夺过了她手中的字,“写的甚么?让朕看一看。”
庆奴低首含情一笑,“只要官家不嫌弃,奴婢今后日日为官家梳头。”
庆奴惴惴问道:“是不是奴婢那里服侍得不经心?让娘娘看着不扎眼了?”
庆奴诚惶诚恐道:“娘娘折煞奴婢了,奴婢在宫中所掌事物再多,毕竟与主子不一样,奴婢还是奴婢,奴婢从不敢超越。”
庆奴痴痴地站着,远远地凝睇着国主远去的身影,木讷讷地抚着被国主拍过的肩膀,那上面仿佛还留有国主的淡淡余暖和芬香,她忍不住娇怯一笑,仿佛,连本身也不晓得所笑为何。
红烛高照,宝石披发着温和之光,夜风习习,翻动着桌案上的纸张扑簌簌地响,夜色之下有些薄柔的凉意,如许的凉意恰到好处,相互偎依在一起的人儿唯有靠得更紧一些,才气将肌肤之间排泄的温度一点一点地递予了相互。
说着,她便要起家,国主止声道:“你不必如此,想来国后不会放在心上,”国主看向嘉敏,“庆奴行事妥当,国后你就安然享用吧,也不消和她争着给朕布菜了。”
国主追了上去,夜晚万籁俱寂,他揽嘉敏在怀中,不让她分开。
嘉敏往清晖殿行去,远远地就嗅到一股香气,那是在农家小院里、山野人家中才气够闻获得的味道,带着时节里腾腾的野气与鲜气,远非宫中的御厨能够媲美。嘉敏甫一进门,就见殿中的桌上摆了满满的一桌菜。
庆奴端着一碟茶,方才撞见主后的耳鬓厮磨,又忙退下去,羞红了脸,低低道:“奴婢服侍国主茶水,不知国后娘娘在此……”
一瞬罢了,仿佛还是在王府中的书房里,阿谁时候的她是个懵懂半大的小女孩儿,坐在他的怀前,在洁白如雪的纸上写下歪歪扭扭的笔迹。
人生如若初见时,如果永久永久都是如许的温馨、安然,该有多好。
梳头毕,国主正要分开,庆奴追了上去,“官家请等一等,官家的龙袍还没有清算好。”说着替国主系上大带,手不经意地滑过国主的胸前,伟岸男人的宽广胸怀悉数在她纤纤指尖的触摸中,顿时脸红耳赤。
一片旖旎柔情戛但是断,再留此处已是毫偶然义,嘉敏悄但是退。
庆奴怯怯道:“国后娘娘莫要介怀,奴婢自官家幼时就服侍官家用膳,一时的风俗还改不了。奴婢……奴婢还是垂手服侍吧。”
庆奴领命而去,未几时带了内监洒扫擦洗,殿中一片唰唰声响。主后再也没了和顺相待、耳鬓厮磨的情致,嘉敏一闭上眼便想起刚才乌鸦坠地血肉恍惚的一团,顿时只感觉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