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嘉敏大感惊惧,仓猝躲闪,惶恐失措地打翻了桌上的瓷器银瓶,退到床边便再也无处可去了。
“你……你好毒……”周嘉敏身上传来一阵阵搐痛,她晓得,毒性已在她体内发作。
王妃的锐目刀片似地刮着周嘉敏,面前的女子绝代姿容,兰心玉骨,即便身着素服简妆,那天生的貌美也不知比她美了多少!
嘉敏道:“韩王的好东西,想必大师平时也享用不到。今儿个大师尽管痛快喝!”
她的一颗心越来越钝重,沉沉地似是压了厚厚的乌云,如果真的逃不过这一劫,她甘愿死得干清干净,如许想着,她将瓷片便藏在了枕头底下,如果真的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她也好落个明净之身。
嘉敏感遭到肩头微微一麻,她拔了那针,针头闪动着诡异的紫色。
韩王傻了眼,没推测周嘉敏竟如此刚烈,一时也不敢上前妄动,只得巴巴地劝着:“别……别……小娘子别做傻事呀!”
“可这又去那里寻酒?”
周嘉敏听到内里的声音垂垂远去,一颗紧绷的心方才有所舒缓,到了现在,她才感觉精疲力尽,浑身都像是被抽去了筋骨普通,瘫坐在床上。
王妃一声厉喝:“拿下他们!”
周嘉敏冷冷道:“王妃好大的醋味!”
“说来也巧,本女人对王府涓滴也没有兴趣,既然王妃容不得我,何不让开,让我出去就是?”
那冷酷、神痴的模样儿让韩王见了,顿时骨头也酥了,真是我见犹怜的委曲模样,韩王又是倾慕又是心疼,只恨不得将本身的金山银山、身家性命都给了这个气性高却美得不像话的小娘子。
嘉敏轻启朱唇,神采清冷:“酒。”
此时,嘉敏和香柔已经灌醉了仆人,正要出逃,刚到门口,未推测一个富丽羽裳的女子在世人的簇拥下呈现,她尖鼻若鹰勾,更兼两片薄唇如纸,一眼望之,是个极不好惹的主。
韩王一声惊呼,忙缩回了手,暖香暗袭的红帐旖旎顿时烟消云散,他有些烦恼,可面对着面前的素净美人,如何也生不出气来,只感觉她的瑰姿艳逸中又添了一抹辛辣的味道,更叫他流连忘返,心肝宝贝地爱。
室内安插得旖旎含混,红烛摇摆,摇得周嘉敏的心暗淡不明,未几,门锁翻开,韩王走了出去,他一身新衣新服,镶金嵌宝,极是繁华豪华。
“这两样东西,你可随便挑一样。不管是吊颈他杀,还是吞金而死,都会让你死得痛快,不至于比及毒发时痛苦死去。”
“小美人儿,笑一个行不可?就是不笑,说一句话行不可?”
王妃恨不能撕了她的那张脸皮,一张脸也妒忌得抽搐变了形,两片薄唇动了动,锋利问道:“就是你这个贱人勾引的韩王?”
“殿下他……他要对我家蜜斯做甚么……”香柔认识到甚么,一颗心砰砰砰地急跳着,更加焦心肠拍打着门。
“但是这深院都是高高的围墙,围墙外都是些看门仆人,恐怕一时半刻也逃不出去。”
韩王忙去网罗天下美酒,让人抬了出去,各种美酒都满满地堆了一院子,酒香四溢,的确要性命,馋得一帮仆人们直抹口水。
韩王被唬住了,冲周嘉敏连连摆动手,一步步地后退,最后乖乖地退出了门,方才孔殷火燎地冲下人吼道:“传太医!快传太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