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清楚地记得曾经对她的一往情深,对她的深深着谜……那么深沉而浓烈的亲吻,是他半生以来都未曾有过的悸动。
国主不顾龙体不佳 ,轻装简行,连夜驰往乌崇山。
姚海噤声,速速着人置备。
姚海仓促跑了过来,气喘吁吁地禀道:“官家,小娘子有动静了!”
好似六合也为之轻叹,山川也为之怅惋,好似时候都已然凝固。
周嘉敏这才反应过来,将手中尚未浣洗洁净的几件衣裳丢入了竹篓中,对香柔道:“我们走。”
“但是官家龙体……”
……
朕只要你回到朕的身边,只要你回到身边,朕只要你!
“蜜斯,我们的衣服还未洗完呢!再说了,不是要抓些鱼儿归去吗?如何就走了?”
国主病体蕉萃,勉强撑起一根拐杖,走出了清晖殿,信步走至一处蓬莱瑶池中,春水缓缓,浮着一群斑斓翎羽的暖鸭,蓬莱洲上郁郁葱葱,鲜花芳妍,如同瑶池。
花明月暗笼轻雾,今宵好向郎边去。刬袜步香阶,手提金缕鞋。
也不知为何,或许是那密意而又美好的歌声,或许是他那饱含相思泪水的双眸,周嘉敏像是入了定般再也迈不开半步,回顾凝睇着船舟当中的美女人。
乌崇山麓鸟语花香,溪瀑清澈,隐于深山峻岭,阔别闹市嚣音,竟比当年莲峰下的山庐更加清雅。
他清癯得已经胜不住广大的锦衣袖袍,可他的双眸还是是那么美,那么美,亦如人生初见之时的冷傲,他仙气漂渺,长发超脱,气质极其精炼,美轮美奂,而他的歌声也是如此和顺绵绵,密意款款,那一首陈腐的歌谣被他唱得唯美清逸,纯粹如莲。
国主立足谛听,这声音好熟谙,银铃欢愉,如溪水涧涧,如黄鹂鸣唱,莫不是他朝思暮想的嘉敏?!
“走吧!”周嘉敏别过了头,仿佛恐怕本身多看了几眼湖中的人,便不能下狠心回身而去。
不知何时,他的双眸已闪现着晶莹的泪光,他一步步走上了台阶,来到了红罗小亭当中。
溯洄从之,道阻且长。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心。
他怔怔念叨:“菩萨蛮,菩萨蛮……”
姚海道:“乌崇道观风景绝美,传闻迩来多了数位居士,此中很有能够就有小娘子。”
他浑然忘了统统,只是站在舟舸之上,衣袂随风翩跹,呆呆地凝睇着嘉敏。
只是国主一颗心千疮百孔,那里有表情去观览这诗情画意的美景?
这里曾是嘉敏的住处,彼时她方才入宫,他不经意地突入了她的房中,一卷幽帘,画堂昼寝,当时的她肌肤粉白皎皎,乌发如瀑而泄,对着他漫笑盈盈,相看无情……
阿谁时候,他为她作下了词:
国主大喜,“她在那里?”
了望山湖风景,水景浩淼,遥眺望去,只见氤氲中有几户人家,遥遥而并不了解。
当年花好月圆夜,他情难自已,与她肌肤的柔情相触,唇瓣的蜻蜓点水,眼眸的脉脉凝睇,胜却了无数人间佳侣……
“速速备马!朕要出宫!”
狂喜之情瞬时袭遍周身,国主命人加快摇桨,比及遥遥看得清楚了,他几近欢乐得落泪。
朕错了,朕不该错怪了你,朕不该听信别人之言,将你关入了掖庭。
你知不晓得,朕这些日子的的沉珂,皆是惭愧而起,若你能谅解朕,朕的病又怎会不能好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