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阿谁高个子的,把你香缨拿走的阿谁,她们都是一伙的。”
阿茂感觉有理,与元英一起悄悄地伴跟着周嘉敏,任夏季暗淡的天光一点点地淡了下去,一点点被云翳和北风吹得更加浓稠,只要模糊听得遥遥的瑶光殿里传来礼乐道场的声音……
周嘉敏翻开词稿,目光如同被黏腻普通,看着看着,泪水盈睫,公然情不自禁地落下了泪,只不过是短短的四句诗,却字字诛心,让她的心一遍各处碾完工泥。
她转了个身很快就睡着,收回苦涩的鼾声,周嘉敏虽感觉身子和缓了一些,却一夜无寐。
浮生共蕉萃,壮岁失婵娟。
元英点了点头,“她们甚么都做得出来,我之前奉侍的蜜斯就是被她们折磨死的。”
汗手遗香渍,痕眉染黛烟。
“你家蜜斯?……她如何入了这掖庭?”
这一日阿茂来了,遮讳饰掩的,一副预言又止的情貌,周嘉敏伸了手,阿茂就是不给,将国主的词掩蔽在身后。
周嘉敏惨白蕉萃的脸上浮着一抹凄然的笑意,“胸闷了好久,本日吐出来了,方感觉轻松好多。”
“你怕她们?”
阿茂要夺过周嘉敏手中的词稿,元英朝他摇了点头,“你让她哭吧,哭总比没哭好,女人只要哭过了,内心才没那么痛。”
这时内里俄然传来脚步声,金凤姑姑壮硕的身影投射在窗纸上,更像是一头伏地猛兽,元英忙吹灭了蜡烛,缩在被子中,拉了拉周嘉敏的身子,将她的头按在被子中。
“国主的诗稿里写的都是睹物思人,姐姐生前用过的汗巾、黛烟都全成了他的影象。我欢畅,我欢畅,他看着姐姐生前的用品,就仿佛姐姐还活着,对姐姐的一腔思念也有了个依托之处,我真欢畅……”嘉敏满脸的泪水,断线的珠子似地往下落,固然是笑着说,可阿茂和元英都晓得她有多难过。
元豪气呼呼道:“如何会没事?姑姑此次动手也忒狠了些,平时打我们也就算了,我们都是粗笨经挨的身子,打了千百次也不打紧,但是女人你不一样……”
“嘘……”劈面的阿谁宫奴小声道,“小声点儿,别怕,我不会害你的。”
周嘉敏急了,上前一步就要抢过来,阿茂平一副难堪的模样,“女人这是何必?每次看了国主的诗词,老是要唏嘘一回,感慨一回,悲伤一回,叫我见了,也悲伤得紧,女人还是别看了。”
周嘉敏摇了点头,“没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