菁芜的手往上提了提,像逗弄狗一样盯着郭艳皮笑肉不笑,郭艳够不着荷包子,讪讪地笑了笑,“姑姑就会拿我打趣,要给便给,何必如许逗狗儿玩。”
俄然背后蓦地一沉,一股奇大非常的力量将她推了出去。
“我帮她!”元英抱了木桶。
郭艳捂着脖子大大喘了好几口气,忙从袖间取了一锭钱银悄悄塞到金凤姑姑的手中,点头哈腰道:“姑姑息怒……”
“好,我要你让她以最常见的死法死去,像是一只蚂蚁被踩死那样平常。”菁芜说着直直盯着郭艳,将手中沉甸甸的荷包子放在了她的手中,“事成以后,另有一袋钱银。”
金凤姑姑一脚踩在木桶上,冷冷道:“谁都不准帮,让她一小我洗!”
“菁芜姑姑……嘿嘿……你如何台端光临了……”郭艳奉迎地笑着,将手里吃剩的鸭腿递了畴昔,“要不要一起来吃点?”
郭艳瞪圆了白眸子子,死命地挣扎,如何也不明白这个看似娇小的弱女子为何会有这么大的力量,她翻了翻白眼,神采垂垂灰白,那些众小喽啰们见到此阵仗,也不敢上前。
郭艳撇了撇嘴巴,“位高一级压死人,谁让金凤姑姑是这内里管事的,我常常贡献她才少了一些鞭子。”
来不及一声惊呼,她就落入了水中,被水包抄的感受让她惊骇,如许的感受好熟谙,好熟谙……她不会游水,掖池水深而急,水底多尖石杂草,如果葬身在水中,不出明日,涌出的宫城河道中便多了一具女尸……
菁芜心中嘲笑一声,越加看不起郭艳,面上却不露声色,阴恻恻地问道:“你到掖庭里有多久了?”
彻夜格外的凄冷,只要远处的杂役房里传出一点点灯火。冷!河水真冷,如同锋利的针刺剜着她的肌肤,更刺得她的伤口一阵阵钻心的痛,她咬了咬牙,挽起了衣袖将双手都伸进了河水中。
金凤姑姑收了钱银, 非常对劲,放过了郭艳,挥着鞭子指了指台架上的一大桶脏衣服,对嘉敏喝道:“去!洗完了再返来!”
郭艳一把抓紧了钱,枯黄稀松的眉间笑出了几道褶子,“这个请姑姑放心,郭某固然贪吃爱财,但这类事情做很多了,熟门熟路,胆小心细,向来不会让人绝望的。”
“还不快去!磨磨蹭蹭等着吃肉吗?!”金凤姑姑又是一声怒喝。
郭艳偷偷地溜了出来,手里撕着一只油澄澄的烤鸭,吃得满嘴都是脏腻腻的,在掖庭里每天都是咸菜馒头,她早就吃得寡淡有趣,今儿个不晓得是从那里骗来了一只热气腾腾的烤鸭,正吃得狼吞虎咽的时候,见面前俄然多了个影子,顿时吓得差点将手里的烤鸭也弄丢了,看清了来人,她长叹一口气。
周嘉敏还没抱起木桶,便被那冲天的骚气熏得捂住了鼻子,真臭!桶内里是低层内监杂役的脏衣服。
……
郭艳更是笑得前仰后合,朝朝地上吐了一口瓜子壳儿,“污践?她死都死了,难不成还能从陵墓里跳出来管我?”
金凤姑姑正挥着长鞭从走廊的绝顶走了过来,见到一地的碎碗,气不打一处来,狠狠一鞭就抽在周嘉敏和郭艳身上,“让你们洗个碗,都洗不好!”她粗声粗气的吼怒着,连抽了两人几鞭,这才叉着腰呼呼喘着粗气。
菁芜冷哼一声,“你不是掖庭狱中的小霸王么?如何还怕起金凤姑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