彻夜格外的凄冷,只要远处的杂役房里传出一点点灯火。冷!河水真冷,如同锋利的针刺剜着她的肌肤,更刺得她的伤口一阵阵钻心的痛,她咬了咬牙,挽起了衣袖将双手都伸进了河水中。
她蹲下身,捏了捏周嘉敏的下巴,啧啧叹道,“真是我见犹怜的模样,难怪国主一时也被迷住了呢!”
郭艳撇了撇嘴巴,“位高一级压死人,谁让金凤姑姑是这内里管事的,我常常贡献她才少了一些鞭子。”
……
郭艳捂着脖子大大喘了好几口气,忙从袖间取了一锭钱银悄悄塞到金凤姑姑的手中,点头哈腰道:“姑姑息怒……”
俄然背后蓦地一沉,一股奇大非常的力量将她推了出去。
郭艳歪着嘴笑了笑,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样,“姑姑也不看看这掖庭狱凉飕飕的,甚么最多?当然是水多了,以是掖庭的人的最常见的便是被掖池的水淹死。”
菁芜嫌恶地扒开了她的手爪子,“又偷腥了?”
金凤姑姑正挥着长鞭从走廊的绝顶走了过来,见到一地的碎碗,气不打一处来,狠狠一鞭就抽在周嘉敏和郭艳身上,“让你们洗个碗,都洗不好!”她粗声粗气的吼怒着,连抽了两人几鞭,这才叉着腰呼呼喘着粗气。
莫非是射中必定?老天爷怕姐姐孤傲,以是才让她去陪姐姐?如果这是老天的安排,她也只能闭上眼,认命……
郭艳偷偷地溜了出来,手里撕着一只油澄澄的烤鸭,吃得满嘴都是脏腻腻的,在掖庭里每天都是咸菜馒头,她早就吃得寡淡有趣,今儿个不晓得是从那里骗来了一只热气腾腾的烤鸭,正吃得狼吞虎咽的时候,见面前俄然多了个影子,顿时吓得差点将手里的烤鸭也弄丢了,看清了来人,她长叹一口气。
郭艳悚然一惊,顿时明白了菁芜的来意,内心一松,反而笑道:“死?各种百般的死都有,病死的,饿死的,跳井死的,上梁死的,毒死的,被打死的……”
来不及一声惊呼,她就落入了水中,被水包抄的感受让她惊骇,如许的感受好熟谙,好熟谙……她不会游水,掖池水深而急,水底多尖石杂草,如果葬身在水中,不出明日,涌出的宫城河道中便多了一具女尸……
周嘉敏甩开郭艳的手,反手掐住了郭艳的脖子,灼灼地瞪视着她:“姐姐乃为国母,高贵无华,你如此出言不讳,就算舌头不被绞了,脑袋也该搬场!”
“我帮她!”元英抱了木桶。
郭艳一愣,“有7、七八年了吧,姑姑问起这个做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