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珠也站着仔谛听了一会儿,外头模糊地公然有哀哀哭诉之声,她勉强笑了笑,对国后说道:“奴婢甚么也没有听到,是娘娘想多了。还是趁热将药喝了吧。”
太医诊断,仲宣受了惊吓,才至昏倒不醒,对于如许的病症,太医们也束手无策,冷静垂手侍立在从旁。
殿中还是是熟谙的药草气味,温馨得可骇,唯有帘帷随风飘。
国后凝神谛听,内里除却风雨声,仿佛另有模糊的抽泣声,一波涌过一波,好像站在百尺高楼上,遥遥听江水的奔腾声,极不逼真,却又实在存在。
圣尊后哭,众宫人也哭,悲悲切切的哭诉高傲殿中堆积成滚滚的哀婉之声,震惊着高高的天花顶,又从琉璃瓦宇上飞出去,传遍了宫中每一个角落。
病重的国主暴跳如雷,勉强支撑着病体,气急废弛地冲他们大吼:“你们如果救不醒朕的皇子,你们一个个也都别活了!”
仲宣双目紧闭,神采惨白,嘉敏伸手探了探他的鼻息,竟是气若游丝……
太医们盗汗涔涔,唯有死马当活马医,对仲宣施以针灸以后,仲宣悠悠醒来,国主大喜,紧紧抱着仲宣,满怀希冀地抚着仲宣的小脸。
嘉敏心中格登一下,阿谁小小的身子……
仲宣小小的身子还是颤抖着,颤得国主几近绝望,国主朝身边的太医们大吼:“谁能奉告朕!到底是如何回事!谁能奉告朕!”
国后凝神聆听,问流珠道:“你可曾闻声内里的哭声?”
安知那日佛像前的琉璃灯被猫扑倒,不偏不倚坠落在仲宣的身边,那一声哗然巨响顿时将小仲宣吓得晕厥,待到众宫人和僧尼赶畴当年,小仲宣已经不省人事了。
太医们齐刷刷地跪在了地上,没有人敢吱声,模糊听得有宫人压抑的哽咽声。
面前就是通往宝殿的台阶,嘉敏深深吸了一口气,抬脚踏上踏跺,正欲跨过门槛,冷不丁听得一声震耳欲聋的碎裂声,如同乍然爆响的响雷,惊得地上的枯叶浮起。
是不是老天也妒忌了?
小皇子是那么敏慧灵秀,敬爱活泼,可为何老天不公,竟要篡夺了国后与国主的掌上明珠?
仲宣殇。国主仿佛是春季河边的枯萎芦苇,被抽离了精气神,没有一点一滴的生机,那双愁闷的眼已深深地凸起,让人望而生怜。
“娘娘,奴婢都在呢!”流珠见了国后神采庞杂错愕,心中也唬了一跳,不知国后娘娘受了甚么刺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