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长,又在水滨山麓建庐,做了隐士,江边垂钓,操琴吟诗,又何曾像本日见到活色生香的故乡糊口?
嘉敏的脸都红了,羞怯道:“姐姐就晓得笑话我,我反面姐姐玩了。”
嘉敏点点头:“当然听过,这曲子为《渔歌子》。”
正月的气候仍有些冷冽,渔翁向店家付足了银两,火盆的碳火烧得正旺,满室暖和如春。
是以,贰心中感觉一片清颐,一起赏览农家风景,见百姓安宁怡然,身边又有这个敬爱的小女娃说些天真欢愉的话,非常欢乐。
嘉敏握着香囊,嗅着那上面好闻的气味,这两日遭到的惊厥早已放弃脑外,感觉好放心,很快就甜甜地进入了梦境。
当下如痴了般,定定地站在门边,痴痴看着姐姐,月光如水,洒在她的身上,一袭青丝披满她满身,昏黄宛在瑶池,美得像是仙子。
“我才没笑话你呢,你倒是要奉告我,为何你这么敬爱?”渔翁一把抱起嘉敏,让她坐在软塌上。
渔翁转过身,欣然一笑,眼中溢出的满是垂怜之意,这个还梳着总角的小女孩天真烂漫,就算把本身当作了姐姐又如何,也不点破她,只是笑道:“这支曲子,你可听过?”
渔翁淡淡笑道:“哦?是甚么香?”
她的每一个纤细的神采,每一个不经意的姿势,都那么隽永含蓄,出尘不染,清雅如玉。
嘉敏高傲道:“我府中的姐姐在乐律上也为扬州一绝,她常常弹奏这支曲子,平常也教我,可我还是感觉你吹得最好听。”
渔翁眼中有了欣喜之意,赞成道:“小小年纪,就晓得这么多,长大了可如何得了?”
渔翁俯身看着嘉敏那一张娇俏的脸,不晓得她现在内心又在想甚么古怪玩意,问道:“只可惜甚么……”
这位渔翁的美,与本身家中姐姐的美分歧,家中姐姐的美是画里的美人儿,那一颦一笑,那柳眉朱唇是能画出来的,带着点文雅、娇嗔。
渔翁成心要逗弄她一番,笑问道:“哦,怎地在外人提及你家姐姐的不是了?”
“姐姐,你身上真香。”
说到此处,嘉敏有些黯然地低下了头,捏着裙角不吱声。
嘉敏到底是小稚儿,窘急得脸都红了,急着辩白道:“我可没扯谎,真的,姐姐你吹奏的箫声伴着这月色,月光又覆盖着你,真的是美极了……只可惜……”
这一大一小的清美人儿行在官道上,风致翩然,好不惹人谛视,连路边锄地耕耘的农夫、浣衣洗菜的妇人见了,也停下了手里的活,立足张望。
渔翁何曾听过这般话,呆了一呆,忍不住笑起来,感觉这个小女娃烂漫天真至极。
此情此景甚美,渔翁取出随身照顾的玉箫,轻启唇瓣,悠悠吹响,一曲箫声婉转动听,仿佛天籁。
当下两人也不由兵士将领护送,一起向南逶迤而去。
渔翁自幼善于斑斓繁华的宫中,过的是锦衣玉食的糊口,写些为赋新词强说愁的闺怨词。
嘉敏排闼而入,忍不住细细聆听这袅袅乐声。
“只可惜我不是男儿身,如果我是男儿身,我要娶了姐姐!”
嘉敏凑到他跟前,从他发际到脖子间用力嗅了嗅,歪着头想了想:“既不是脂粉香,也不是茉莉花的暗香,或者是檀木的沉香,倒像是兰草的气味,清雅清澈,嗯,总之,就是不食人间炊火的香气,我向来都没闻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