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住哪儿，我送你归去吧。”
路渺抿了抿唇：“我想有始有终。”
这边的洗头都附带肩颈按摩，明天丁丽教了她一天，路渺早已学得得心应手。
人看着就是很典范的发型设想师，这点和周骏很像，都是留着很时髦的发型。
他突地睁眼，扣住了她手腕。
“就几个大男人抽，女孩子哪抽甚么烟啊。”周奇说，“他们就逗逗你，那里是真的要你抽。”
乔泽已将喷头重新塞入她手中，拿过她手上另一块干毛巾，在湿发上胡乱擦了把，人已先掀帘出去。
路渺有些宽裕地看他：“阿谁……我技术不可吗？”
路渺被他看得有些心虚，抿了抿唇，也不敢多说话，更不敢迎向他目光，低垂着头，像个出错的小门生，在他面前站定，软着嗓子问他：“你还要不要洗头啊？”
“……”路渺窘了，“我哪有抠半截，就偷偷用指甲抠了一点点，抠半截还不让人给发明了。”
路渺嘴角牵出一个宽裕的笑意：“我还说呢，吓我一跳。”
只是她技术还不敷纯熟，按的时候有些往下，为制止泡沫残留，掬着水给他擦拭时手掌就不自发往下了一些，直接滑入了他衣领，滑向他背心。
路渺翻开帘子入内，乔泽就坐在洗头椅上，两手交叉环胸，偏着头，看着她不动。
技术？
――――补齐――――
东西是她掐断卷烟时，趁机偷抠下来的，在给乔泽洗头前弹到了口袋的纸巾上，她觉得他已经做得神不知鬼不就了，没想到还是被乔泽看到了。
他亲身过来给乔泽吹外型。
“我刚听他们说，周骏老婆半年前坠楼身亡，真的只是不测吗？”
周奇了然地点点头：“他此人脾气古怪，防心重，普通不亲身招人，大伙儿看你是他亲身带过来的人，也就没拿你当外人，你也别放在心上，今后熟了就好了。”
公交车站离这里就五分钟车程。
路渺应了声“好”，借着低头揿洗发水偷偷看了眼屋外，大伙儿都还在用饭，闲谈，没人重视这边。
乔泽绷着脸：“你平时就这么给客人洗头？”
“……”路渺惊奇看他。
路渺对他印象还好，人看着沉稳，话未几，很照顾她，刚用饭大伙聊起周骏和他老婆时，他一向没说过半句话，世人起哄着让她抽烟时，他也只是在一边看着，一言不吭。
“你如何熟谙的老板？”借着等车的空档，周奇看着她问道，很随便的闲谈。
路渺刚下车不到一分钟，一辆玄色奥迪已“吱”一下在她面前停了下来，车窗缓缓摇下，乔泽偏头看了她一眼：“上车。”
路渺晓得乔泽听不到，很快接过了话：“没事的，归正我已经吃饱了，我来给他洗吧，老板不是说有客人来要好好号召嘛。”
不幸兮兮的小模样，当下把他胸口憋着的那口气梗在了喉咙。
他板着脸，面无神采地将外套一脱，扔中间椅子上，躺了下去：“随便洗洗就好，我赶时候。”
周奇载她到公交站时公交车还没到，他陪她在那儿等车。
“好的。”路渺脆脆应了声，用心应给外边的人听，也公事公办地问他，“叨教你是要用哪种洗发水呢？我们20元、30元和40元的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