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个诛心局。"
"本尊的妆，何时轮到尔等批评？"
盒中冰魄真身俄然睁眼。我腕间黑纹化作锁链，将人拽向沸腾的胭脂池。池中浮沉着历代美人的残妆，她们腐臭的指尖抓住我逶迤的裙摆，朱唇开合间吐出带血的脂粉："来啊...来共享这长生妆..."
"看清楚，这才是你每日对镜打扮的本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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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看清楚了——"镜中映出他龟裂的真容，"这才是你穷尽循环求不得的...劫相！"
"凭你们？"
揭面皮的"璃月"俄然扑来。我旋身避开，却被她指尖甩出的胭脂迷了眼。殷红雾霭中，瞥见十二重妆镜拔地而起，每面镜前都站着个打扮的囚徒——龙钺在镜中剜心取血，星骸龙女撕扯着腐臭的皮郛，连初代掌灯人都在用骨粉敷面！
"姐姐，来帮我描眉可好？"
怒极反笑间扯落霞帔，月华绡在雷火中重凝成战甲。霜河剑阵倒卷成妆镜，我对着镜中染血的容颜轻笑："既然诸天皆贪此色相..."甲胄裂缝俄然绽放十万朵霜魄莲，"那便让尔等看个够！"
"好...好得很..."
我反手扯断飘带，发间银铃炸成星屑。掌心按在镜台边沿时，十万道裂缝俄然绽放，每道裂缝里都爬出个打扮的"璃月"。她们或执胭脂盒轻笑，或持妆刀剜目，最年长阿谁竟将整张面皮揭下，暴露下方跳动的浑沌核心！
"你拿本尊当妆奴？"
"现在晓得谁在执笔了？"
"仙尊的嫁妆该添新黛了。"
"本尊从不落泪。"
并指凝霜为刃劈向镜阵，却在寒光中瞥见骇人气象：那些镜片俄然拼分解庞大的打扮台，台前坐着个云鬓狼藉的"璃月"。她颤抖的指尖蘸着心头血描眉，每画一笔，葬花冢中就有一具冰魄真身枯萎。
广袖翻卷间霜刃暴起，却见宫娥安闲褪去人皮，暴露内里冰雕玉砌的仙傀真身。她胸口的月轮镜映出我眉心血痕，那抹灰翳竟化作藐小的噬魂莲芽："仙尊可知，您每描一次眉，归墟便有一朵霜魄莲干枯？"
白鹿化形的宫娥自月桂影中走出，鎏金托盘里盛着枚冰魄砥砺的螺子黛。她颈间新添的噬魂莲纹随呼吸明灭，恰与我腕间黑纹共鸣。我并指挑起螺黛，却在触及的顷刻窥见十万月砂埋葬的本相——这枚黛石竟是用初代掌灯人的眉骨炼成！
足尖踏碎最后块镜片，飞溅的琉璃凝成九尾妆梳。执梳划过青丝的顷刻，月墟深处传来玉磬哀鸣。千里冰原轰然开裂，裂缝中升起的竟是用霜魄莲根编织的打扮台，台上胭脂盒里跳动的...是我的冰魄真身！
大怒之下召来泰初寒潮，却在冰棱中瞥见宫娥怜悯的眼神。她轻抚胭脂盒上繁复的缠枝纹："十万年前，您为保这副皮郛，将七情六欲尽数封入月墟。现在噬魂莲反噬的那里是面貌..."鎏金指甲俄然刺穿盒盖，"清楚是您不敢面对的贪妄！"
并指为刃削断三丈青丝，发丝在坠落中凝成霜河剑阵。踏着剑雨跃向胭脂池中心时，冰魄真身俄然裂唇而笑，她掌心托着的鎏金菱花镜里，鲜明映着初代掌灯人替我描眉的画面！
震碎三重妆镜，血雾却凝成妆笔点向眉心。宫娥的笑声自月墟深处传来："仙尊现在的模样，倒比胭脂盒里渗血的残妆更惹人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