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衣吸了口气,嗓音清冽道:“本是天定姻缘,何如宵小作怪,坏了圣上和娘娘的苦心和美意。不过雪衣倒感觉,塞翁失马焉知非福,人必胜天,与其天定,倒不如人定。雪衣鄙人,曾随先师学过一些占卜异术,娘娘若信雪衣,雪衣愿占上一卦,以问姻缘。”
想到这里,雪衣俄然冷声一笑,淡淡瞥了红溪一眼,喝问道:“你刚才说我是甚么?贼?”
不过,红溪并没有伤到她,因为就在她惶然无措之时,有人从天而降,将她救了下来,那人便是阿谁骗了她平生、负了她平生的男人,夜明澜!
“哦?”宁皇后似是来了兴趣,“这也可占卜?”
雪衣透过纱帘向夜明澜看去,只见他始终一副波澜不惊的模样,悠然地品着杯中酒,仿佛早已胸有成竹。
想到此,她一挥衣袖,喝道:“大胆婢女,竟然为了财帛银两,做出逆天之行,犯下大错,来人,将这贱婢拖出去,杖毙!”
宁皇后皱着眉,沉声问道:“沈嬷嬷,这是如何回事?”
雪衣朝着她走近一步:“那你又来做甚么?你也是贼?”
“你胡说!”红溪一慌,手中木棍下认识朝着雪衣砸过来,却不想被雪衣抬手一把抓住,任由红溪如何挣也挣不脱。
劈面的四座中,夜明澜、莫启凌与容璟皆在坐,独独夜青玄没有露面,而是像她们一样,落了一帘纱帐遮着。
豪杰救美,老掉牙的把戏,恰好当时她就被蒙蔽了!
南阳司府,北郡容侯,医无能出司其右,谋凭容侯定九州。
座中世人一阵唏嘘,却没有任何报酬她讨情,这类人本就是罪有应得。
一见到四人,本来还平静非常的夜明澜神采突然一变,随即紧紧握了握拳。
红溪哆颤抖嗦说不出话来,下认识地朝一旁的夜明澜看去,却见夜明澜底子瞧也不瞧她一眼,似是随便地从袖子里取出一枚铜钱大小的玉片把玩。
“嬷嬷应当明白,如果让皇后娘娘晓得是嬷嬷的失误,让这丫头有机可乘,偷溜出来换了名册,会有如何的结果。”
宁皇后点点头道:“本来是太常卿司大人之女,三蜜斯有话固然说来。”
随后一名约五十来岁的妇人领着两名侍卫入内,侍卫还架着一名下人打扮的女子,此时却已经是昏倒不醒。
宁皇后压下肝火,喝问道:“你是何人?为何要在名册上脱手脚?”
雪衣敛眉,但笑不语,一双明眸却似锋刃,看得沈嬷嬷心下一阵镇静,踌躇了半晌,终究重重点了点头:“好……”
身后传来冰冷的笑声:“跑呀,你持续跑呀!我看你能跑到那里!”
邻座,夜明澜正端坐案前,微微垂首执杯呷了一小口,而后以锦帕悄悄擦了擦嘴角,那姣美模样、那一举一动皆是那么幽雅静淡,但是越是如许,雪衣的内心就越恨得短长,低垂的双手早已在袖子里绞在一起。
夜明澜,这只是个开端!
按说,夜青玄长了夜明澜五岁,早已到了适婚之龄,只是他沉痾缠身,久治不愈,这才一向拖到了现在。
身边内侍忙答道:“是司家三蜜斯司雪衣。”
在夜朝无人不知南边的医家司家和北方的谋士世家容家,而司家三蜜斯则更是融两家为一体,其父司文苍是司家家主,母亲容霜则是容家现在的家主最小的爱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