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烛渊点点头,勾动那生硬的另一半脸扯出个笑容来,自我调侃着,“弟子仿佛更丑了些。”
云采夜眼眶有些红:“这如何会没事?师父都不晓得你是不是……还活着……”
云采夜又问:“我身上的伤是歩医给我包扎的吧?那你的伤呢?他没给你开些药吗?”
那天雷实在太短长,将他半具身材都焚尽了。若不是他本身能散为蓝焰,加上后亚犹龙只要脑袋还在,不管遭到多严峻伤根基都能愈合,他恐怕早就挂了。
云采夜皱着眉打断他的话,腾出一个床位来给他:“你好好躺着,伤好之前都别下床了。”
“师尊。”
烛渊摇了点头,随后坐直身材,把药瓶从青年手里拿了过来讲道:“没事,师尊伤还未全好,上药这类小事还是弟子本身来吧。”
“我没事。”云采夜抬手悄悄碰了碰小门徒那半边脸上已然结痂的伤痕,“这是……被天雷劈的?”他没健忘那最后一刻天雷降下时的景象——若不是小门徒变回本相护住了他,以他当时重伤的状况来看,极有能够会在天雷之下的轰击之下灰飞烟灭。
“我是要为你上药。”云采夜把药瓶从男人手里扣了出来,抬手就去解男人的衣衫。
烛渊走了畴昔,握住青年的手坐到床边:“师尊身材可还好?”
说完这话,烛渊便依言抬手,将身上玄色的仙衣解开,褪至腰间,暴露他只剩下森森白骨的上半个身材来。
“把衣服脱了。”云采夜淡淡地开口道。
云采夜闻言又皱起了眉,将瓶塞拔开,倒了些黏稠的药液在手心上,朝烛渊脸和手上的伤痕处抹去:“如何不快些用?又想等我给你擦药?”
仙界的桃花还没谢完,即便待在室内,也能在余光间瞥到苑中桃花瓣纷然飘落的花影;出去走一圈,那清艳的香气便会缠满衣角,跟着行人悄入家室。正烈的高阳穿过镂空的门扉,簌簌地落在烛渊暴露的那半边侧脸上,将那一双本来偏深的红瞳映得澄彻非常,像是上好的红玉,温润洁净。
云采夜睁大双目,连呼吸都滞了一瞬。
可小门徒的胸如何能够这么软?!
不怪云采夜如此惊奇,他从没见过甚么人没了心脏肺腑,没了大半个身材还能像烛渊如许活着,乃至还能动能说话。
烛渊笑了笑,没有辩驳:“是啊。就是想等师尊亲身给我上药。”
云采夜看了本身空荡荡的左手,又看看烛渊半背过他的侧影越想越感觉不对劲。小门徒之前用饭,勺子递到他嘴边都还要本身吹吹才肯吃,如何能够会放过上药这么便利和他腻歪的机遇?更何况上药是小事吗?他都没照镜子如何能看清本身到底伤在哪了?
烛渊哑然发笑:“骨叔不也没有血肉吗?弟子好歹另有个脑袋,骨叔但是甚么都没有。”
云采夜动体味缆体,才发明本身身上被裹了好几层素色的纱布,右臂那边更是缠得结健结实,转动不得。不过他也晓得本身右手伤得有多重,如果烛渊没有帮他挡去大半剑气,恐怕他伤的就不但是右手了。
烛渊怕云采夜行动太大,牵涉到身上的伤口便叹了口气,悄悄拔开青年的手,说道:“师尊你别动,谨慎扯到身上的伤,我本身脱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