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奚嘉衍猛地转头,抬头看着说话的人,眼底的光极是暗淡不明。
“嘘!”
“都怪你们这群废料,这段光阴,朕说过多少次让你们与朕迁都别城,却始终无一人支撑!现在国破了,家没了,你们对劲了?”
“三嫂?你有身孕了是不是?”慕容聪眼睛忽地亮了,“当初,只要沈南烟说能治三哥的病……莫不是?”
面对敌国来袭,她以天下为重,自为轻,即便怀着身孕,也决然奔赴边关。
他连衣裳都没穿好,不顾一众宫人禁止,回身出了寝殿,直奔紫宸宫。
“父皇活着时,三哥就偶然皇位,只想做个闲散王爷,过本身的小日子……”
“……”
“怎会?”广阳王垂眸,居高临下地睨着他,眸中尽是讽刺挖苦之色,“这国还是我慕容氏的国,他们的家也还是还在,我大晟只是换了位更贤明的君主罢了!”
“启禀皇上,安亲王慕容聪之前率使团出使西夏,因着大战期近,半路折返,至今未归,下落不明……有传言称,晟国使团全数死在了海上。”
“小子,本王终究能夺回这统统,还多亏你逼走了慕容澈……你啊,总算做了件功德儿!”
是夜,广阳王,顶着浑身酒气来到他身前,笑得张狂对劲,眼中尽是毫不讳饰的鄙夷,“戋戋庶子,黄口小儿,公然不堪大用!”
他一方面派使臣出使各国,签订战役条约。一方面派人去措置那些慕容元义留下来的隐患……
吉时到,红色的幡随风动摇,挽歌高唱,浩浩大荡的仪仗沿着朱雀街,缓缓朝着城门口而去。
“你们……你们竟然诈死?”
全城,寂静。
“回王上……”不等达奚嘉衍将话说完,伽远山当即躬身施礼,“老臣昨日私行做主,派人去了长公主府……”
棺椁行进处,百姓纷繁跪地,叩首不起,齐声高呼,“恭送安阳长公主,长公主千岁千岁千千岁。”
全部朝歌城仿佛堕入了死寂,没有半点儿声音,温馨得诡异,就连孩童都乖顺得令人不成思议。
其阵容之浩大,直令天下人哗然。
“臣等谨遵王上旨意!”众臣跪地叩首,“臣等辞职!吾王万岁万岁千万岁!”
“那,那就把长公主在宫顶用过的统统物品,找齐了,全放入她的棺椁,尽快为王姐停止丧仪!”
林青岚下认识地躬起腰,捂着肚子……
“……”
“启禀皇上,汉亲王府昨夜走水,汉亲王一门连同其母德太妃,昨夜全数葬身于火海,无一活口。”
“……”
蓄谋已久的广阳王,终究揭竿而起,踏上了讨伐之路。
荣禄抿唇,半晌才道,“长公主奉告过王上,陛下应自称为孤。”
“伽太师,寻些王姐的衣物,放进……”
待那些大臣全都转成分开了,达奚嘉衍才红着眼看向身边一向杜口不言的人,“荣禄,我没有姐姐了!”
慕容聪愣怔地看着劈面三人,“若说三哥三嫂疆场上死里逃生,还情有可原,淑娘娘为何会呈现在此?为何手里还攥着没做完的婴孩衣物?”
慕容良死死捂着他的嘴,见他的那些部下真的没跟进院儿里,才松开捂着他嘴的手。
与此同时,因大晟冒然策动战役,惹得晟国百姓怨声载道,民不聊生……
慕容治抬头看着他,几次张口,却无言以对。
“……”
小天子慕容治被活捉时,鼻涕一把泪一把的看向一众大臣,吼得歇斯底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