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是鸿雁懒过冬,半分音信未曾闻。
“我,可曾是你牵挂的人?”
幸亏颠末一早晨的繁忙,他终究好转起来了,不再喊叫,安温馨静地躺着,脸上回了些赤色。
本来是梦,洞里除了那堆未尽的微小的火光,到处还是黑漆漆的。我并未踏出洞口一步。
那段路,是我走过的最惊心动魄的路。我仿佛已经预知到,此行,我是去接良生返来的。我无需转头,也无需说话,我只需他不要半途变卦。
“慕椋,你可曾远游?”我冷不防幽幽问道。
听罢,我刹时声泪俱下,掩嘴痛哭。
我觉得他要逃,急喊道,“要去那里?”
“明天早晨,”
“我来了,来了!”我一边应着,一边仓猝伸手触他的额头,倒是如火普通烫,再看他的神采,早不是惨白了,两腮红红的,一样非常烫手。
妾将素手摘青梅,一壶热酒待君归。
两人同时出声,又是一阵要死的沉默。
又过了大半日,迷含混糊当中只觉有人不时推我的肩膀,我方勉强展开双眼,发明本身竟正伏在他的身上,已睡了好久了。
我心急如焚,只得重新燃了火把,抓着水壶便往江边跑去。夜里北风砭骨,偏我心急又忘了披上大氅,一起上几近把我冻死。他浑身发热,我只得用毛巾浸了凉水,一遍遍给他擦身,没有水了,便又跑一趟,交来回回数十次,直到洞口洒进第一缕阳光,我都未曾有半晌合过眼。
他的眼皮忽而动了一动,眼睛渐渐展开来,不道别的,只顾呆呆望着我。
渡口还是没有人,一只船孤零零地锁在木桩上,跟着阵阵微风悄悄地摇摆。
他缓缓抬起手来,颤抖着,久久不敢落在我的肩上。
这实际中去巫云渡的路程比梦里的远很多了,我又心急,不得不在内心抱怨马儿走得太慢。
他侧过甚来,泪流满面,哀痛道,“自当时起,便是日里,夜里,魂里,梦里,不时,牵念于你。”
“明天早晨,”
我忙弹起家,问道,“如何样,还疼吗?”
“清华,清华!”
走了不知多久,我终究停了下来。那是一个渡口,未登上船面,我先重视到了立在中间的一块青石碑。
真到了巫云渡,我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我当真只是做梦来过吗?的确和我梦里所见一模一样,只是当时是天还未亮的凌晨,现在是傍晚了。
看他神智大好,我内心感到无穷欢乐,便道,“你饿了吧,我去找点吃的。”
“我可有说了甚么不该说的?”他严峻问道。
他掩着胸口,顿了顿道,“巫云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