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三爷见许婉清眼眶微红,不由动容。“婉儿无需自责,都是那老货!”
春芽倒是得了她的眼色,忿忿的握着拳头道:“夫人一贯待人刻薄,未曾获咎了谁。没想到那刘妈妈张口杜口一个扫把星,还说…还说夫人就是那孵不出蛋的鸡…还不如趁早死了,给别人腾位子…”
不到一个时候,刘妈妈恃宠而高慢晕了老夫人的事情就在国公府传开了。蒋三爷还没踏出府门呢,就又回到了敬安堂。
春芽是个机警的,忙上前递了帕子,安抚道:“夫人不必担忧,老夫人吉人天相,必定会没事的…”
想到前几日国公爷的警告,她就忍不住吸了口冷气。
见她还未反应过来,世子妃便简朴的将她晕倒以后产生的事情说了一遍。特别是许氏丫环的证词,更是一字不漏。
许婉清抿了抿嘴角,然后低下头去闷不吭声。
这时,丫环领着一个两鬓斑白穿戴湛蓝色锦袍的中年男人出去,此人恰是常日里常来国公府存候然脉的张太医。隔着纱帘把过脉以后,他开了一张安神理气的方剂交给了丫环。“老夫人上了年纪,本就肝火畅旺,今后切忌复兴火,不然将有中风之兆。”
“阿弥陀佛,您总算是醒了。”黄氏殷勤的上前将她从榻上扶了起来,也幸亏国公爷面前表示表示。
如果方才听了那丫环的转述他只信了四五分的话,那么许婉清这一开口,他必定不再思疑。要晓得,休妻这个动机在大齐但是敢都不敢想的。因为女人一旦被休弃,就会被世人诟病,最后只要死路一条。
老夫人听了大儿媳的话,狠狠地瞪向那颠倒是非的许氏主仆二人,恨不得将她们生吞活剥了。
他与许氏的豪情固然不深,但毕竟同床共枕了三年,对她还是有所体味的。若不是被逼到死路,她是绝对不会提及休妻一事的。
许婉清很想翻白眼,可惜杰出的教养让她做不出这类事情来。只得耐着性子,将里头的弯弯绕绕说了出来。“天底下没有不通风的墙。先前老夫人如何骂我的,但是有很多的人都听到了。老夫人最是珍惜面子,积累了大半辈子的贤名,如何能够因为一个刘妈妈而尽数毁去?如果叫外人晓得她苛待儿媳,不但她的名声尽毁,还会扳连国公府被御史弹劾。这损人一千自毁八百的做法,她绝对不敢。国公爷又是个刚正不阿的,前次因为嫁奁的事情就已经狠狠地经验过她了。如果她另有些脑筋,不想被国公爷嫌弃,就该晓得甚么当说甚么不当说。以是,那些刺耳的话,只能是从刘妈妈这个恶奴吐出来的。这个哑巴亏,她是吃定了。”
得知屋子里另有其别人,老夫人那到了嘴边的话又给咽了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