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向来重视名声,普通都是唱白脸儿的。一个眼神表示,太夫人跟前服侍的大丫环落叶便站出来控告道:“今儿个公主殿下和郡主来存候,太夫人不过是问了一句为何迟了,郡主便不依不饶,说太夫人小题大做。大夫人感觉郡主有失端方,不该顶撞长辈,稍稍提了一句,便以不敬皇室的罪名将夫人骂了一通。霜姐儿气不过,替大夫人说了几句话,公主竟然命贴身宫女掌霜姐儿的嘴。太夫人惊怒,要公主好好管束郡主,可谁知公主竟不感觉郡主有错,还说…还说…”
谢大老爷刚要发怒,躺在床上的太夫人幽幽转醒,哎哟哎哟的哼哼了起来。“你也别难堪丫环了,那种大逆不道的话,她如何能说得出口…”
她用心将话说了一半,剩下的便由着几位爷们儿去揣测了。
“你…哎哟…这是甚么世道啊…媳妇不敬我这个婆婆也就罢了,现在连儿子都不保护我这个老婆子了…真是娶了媳妇就忘了娘啊…”太夫人那里敢把那对母女叫过来对证啊,只得霸道的撒泼,想要蒙混过关。
落叶吓了一跳,仓猝跪下来请罪。“奴婢知罪。”
谢繁华撇了撇嘴,不再吭声。
“母亲,您刚才所说的那番话,究竟是何意?”挽着安宁公主的手出了太夫人的院子,谢繁华便忍不住猎奇的问了起来。
“殉葬?”谢繁华听到这里,嘴角不自发的弯起,一副震惊又高兴的模样。
只不过,她这话如何听着那么别扭啊?
大齐民风开放,像殉葬这类不近情面的事早已不再流行。只要极少数的贵族,会在死的时候要求有人殉葬。
“哦,你这个丫头倒是鬼机警。那你说说,究竟是因为甚么?”安宁公主挽着女儿的手,笑着问道。
“若真的是安宁和骄阳的错,我立即将她们送进祠堂请罪。可仅凭着一个丫环的片面之词,就给她们母女定了罪,恐怕有失公允。不若将她们叫来,劈面对证一番,母亲感觉如何?”妻女是甚么样的性子,他岂会不清楚。骄阳固然率性,但行事也是有分寸的,绝对不会做出这类大逆不道的事情来。
安宁公主宠溺的拍了拍女儿的手,温言细语的讲解道:“提及这事,也算不得府里的奥妙。只是当时你还小,老太爷垂死之际,你并不在跟前,厥后太夫人又决计下了令坦白,以是你并不晓得。”
这事儿,清楚就另有玄机,他才不会像大哥那般被忽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