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繁华突来的行动,让屋子里的人都有些惊奇。特别是太夫人和李氏,她们如何也不会想到她竟然肯认错。这个向来娇蛮率性的二姐儿,竟然也有低头的一天?实在是令人难以置信啊。
可贵女儿暴露那样期盼的神采,安宁公主就更加没甚么好坦白的了,将当年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跟她说了个清楚。“当年你祖父还剩下一口气的时候,将我们另有太夫人叫到身边,说舍不得你祖母,未免地下孤傲,要求她跟着殉葬。”
谢繁华撇了撇嘴,不敢苟同。“祖父当年因为甚么启事娶的太夫人,母亲又不是不晓得。祖父才不是因为这个,才想让太夫人陪葬的。”
“还说甚么?”谢大老爷越听内心越不是滋味,神采也更加沉重。
太夫人见亲信丫环被叱骂,忍不住大声斥责道:“她有甚么错!不过是实话实说罢了。老二,不要觉得公主和二姐儿是你的妻女你就这般保护。若不是她们违逆顶撞,我也不会气得晕倒!”
只不过,她这话如何听着那么别扭啊?
“那也不能甚么都不问,就罚了安宁母女吧。”谢二老爷可不是个胡涂人,从太夫人非常的行动就猜出了个大抵来。
谢家大爷听了直拧眉,不耐的问道:“究竟如何回事,你把话说清楚咯。”
安宁公主娇嗔的睨了宝贝闺女一眼,道:“调皮!有你这么说自个儿祖母的吗?即使她真的有甚么不对,可到底是长辈,是你父亲的生母。”
她这还算客气的,更刺耳的她都还没说呢!
“若真的是安宁和骄阳的错,我立即将她们送进祠堂请罪。可仅凭着一个丫环的片面之词,就给她们母女定了罪,恐怕有失公允。不若将她们叫来,劈面对证一番,母亲感觉如何?”妻女是甚么样的性子,他岂会不清楚。骄阳固然率性,但行事也是有分寸的,绝对不会做出这类大逆不道的事情来。
谢二老爷与谢大老爷的儒雅分歧,俊雅当中带了丝威武之气,个子也更矗立。在听了落叶的控告以后,面色固然有些不好,却并不完整信赖那丫环的话。“私底下群情主子是非,你好大的胆量!”
“你…哎哟…这是甚么世道啊…媳妇不敬我这个婆婆也就罢了,现在连儿子都不保护我这个老婆子了…真是娶了媳妇就忘了娘啊…”太夫人那里敢把那对母女叫过来对证啊,只得霸道的撒泼,想要蒙混过关。
谢繁华一双星眸亮晶晶的,仿佛对这个奥妙很感兴趣。
落叶吓了一跳,仓猝跪下来请罪。“奴婢知罪。”
谢家几位老爷下朝回府,就听闻太夫人病倒了,连水都来不及喝一口,就急仓促的赶去了福祥院。
这事儿,清楚就另有玄机,他才不会像大哥那般被忽悠呢。
“太夫人因何病倒,可看过大夫了?”谢大老爷谢驰疆肤色白净,身材魁伟,固然出身武将世家,举手投足斯文有礼,有股子文人的儒雅。
“祖父如何会…”谢繁华毫不粉饰脸上的笑意,幸灾乐祸着。
大夫人李氏在太夫人身边侍疾,有这么好的机遇给二房那对母女上眼药,天然不会等闲的放过。因而拿起帕子假装拭了拭眼泪,道:“大夫已经诊过脉了,说是肝火畅旺,气郁于胸,这才晕倒的。太夫人到底年纪大了,受不了刺激。唉…实在,也不怪弟妹和二姐儿…”